戴權去而複返,站在他前頭的正是那氣黑了臉的興平帝!
那廝的軟肋隻有一樣,可這軟肋竟叫他老子生生放了出去!將來若真生了什麼意外,手中的牌可就少了一張!這如何叫他不動怒的?
太上皇見他這模樣,少不得嗤笑幾回。
興平帝見他老子這態度神色,少不得心裡頭越發堵了氣來!看來這父皇是老了,連腦子也糊塗了。
太上皇又見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對勁,少不得收了取笑的表情,隻冷著臉說道:“怎麼?皇帝此番前來是要來質問朕的?”
興平帝沒否認,隻是黑著臉道:“父皇老了。”
這一句話太上皇同樣沒否認,隻是點著頭,思緒也回到十三年前,“朕是老了,你雖該死,卻也不忍見你去死。”
這話含著兩個意思,一個是他要還沒老,興許這皇兒就叫他送下去了,還有一個沒人能明白也不能說的意思在裡頭,元春是賈珺的軟肋也是逆鱗,將來縱是反目成仇起了兵戈,隻要不拿軟肋要挾,事情總有餘地也總能緩和,可若要拿來威脅要了人命,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他老了,縱是心中有著殺意和怒氣,可到底見不得這相殘的殘忍畫麵,也非他本意和目的。
“京營朕不插手,滾吧。”
太上皇懶得和這該死的皇帝鬼扯,隻丟下一句話,人也轉身離了這地兒入了內間去,留下興平帝在空曠的宮殿上喜也不是,怒也不是。
又放權了。
...
卻說那入了內間去的太上皇忽的長歎一聲,自言道:“養育之恩已償,甄家......好自為之罷。”
...
且說京城城外連出了兩大重案,那高同輝是忙得腳不著地!四處亂跑!這地兒歸他管,如今特娘的卻是死了一個九省統製、一個北靜王妃!連著幾處開國一脈在城外避暑的家眷全遭殺害!
事情很突然!可恨的是全都尋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對方似乎對於抹除痕跡和潛藏偽裝一道很是拿手!
線索難尋到有用的,可有一條卻是明光正大展現給世人瞧的!那就是所有遭遇殺害的全是除寧榮理三家外,以北靜王為首的在京開國一脈!
當然,還有死人酒一條。
至於為何不包括理國府?人早都沒了,自然也就不包括了。
如此一來誰人不清楚是何人所為?高同輝心中同樣清楚著,就是那大金鏈秀才布局殺害的!
這叫他心中後怕的同時也很無奈,當然也有些操蛋。後怕無奈能理解,可操蛋是個什麼說道?操蛋的意思就是他迫於壓力要登門去尋賈珺,問他那三杯酒是怎麼回事!可這能去嗎?
“大人!那逍遙伯從宮裡出來了!正往家去!”
“大人!小的瞧您臉色不是很好,可是身子不利索了?”
“病了?不錯!本官身染重疾!!這就告病調理!今日不管何人來尋,皆回本官已是彌留之際,棺材都訂好了!還有...賞那頂了烏鴉捕快的大黑幾塊好骨頭將它打發了,此事還需諸位同僚守口如瓶,勿漏了半點風聲!”
眾人一聽,眼兒一緊,也忙稱著是,這眼口兒可不興漏!半點兒都不興漏!漏了可就不中用了。
一人驚訝著回問:“大人...烏鴉兄還能回咱衙門做捕快?!”
高同輝眉頭一皺,斥道:“總捕頭也是你能稱兄道弟的!他不過是去天牢格物致知一番罷了,等回了咱們順天府是要整肅大牢的!”
牢飯吃多了整肅起來自然是經驗滿滿。
眾人一愣,全皆張大了嘴巴,總捕頭?!!
那烏鴉幾時成了總捕頭了!!他還能活著出了天牢不成?還特娘能升官?
果真的,坐牢原來是攢資曆。
......
且說北靜王在得知王子騰和王妃被刺的消息後,整個人那是如遭雷殛,背生冷汗,差點驚得個魂飛魄散!
此二人都死了,那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可他怎麼敢這般藐視大乾律法、藐視王權的!
是啊,他怎麼敢,可他就是做了,明目張膽的在回京頭一天就做了!
驚懼!恨意!陰狠!以及瘋狂等種種情緒在北靜王心中交織纏繞!可縱是生了這些事,他依然能夠維持著那份所剩不多的冷靜!
入宮!北靜王決定先入宮討公道!借此來保住自己的命!等此番之事暫且平息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