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狸很少敲門,這般規規矩矩敲門的,多半是蘭辭玉。
因此季清鳶也沒有起身去看,頭也不曾回,便搗鼓著石桌上的藥草道:“辭玉今日怎來得這般早?藥還沒弄好呢。”
她是純陽之體,不是很怕冷,兩隻手暴露在寒風裡,也嫩白纖細不見半點紅腫。
不想身後卻傳來有些陌生的顫音:“姑……姑娘可是修士?”
這聲音倒是陌生得很。
季清鳶回頭看去,隻看見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婦人,發裡夾雜著幾根白絲,穿著一身好乾活的麻衣。
是鎮子上最常見的婦人。
季清鳶停下手,有些疑惑:“怎麼了,嬸子?”
那婦人隻是又重複了一遍,眼裡閃著些急迫和緊張:“姑娘可是修士?”
月凝劍被她放在桌邊。
季清鳶不動聲色地往後去握住月凝劍,上上下下打量著對方。
囚酉那邊有玄水蛇族給她收尾,宋家那群內鬥的小人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本事如此快就找到她。
那這個人,是怎麼一回事?
季清鳶一麵將劍攥在手裡,握住劍柄,一麵問道:“這位嬸子,你是有什麼何事?”
不料那婦人一見到她那佩劍,登時如看見了希望一般,撲上來一把抱住她的大腿開始嚎:“這位仙人,求求您救救我們家吧!都怪那遭瘟的……不然我們一家子都過得好好的……仙人啊……”
她這直直撲上來,季清鳶下意識拔劍,險些往她脖子上砍。
但見那婦人撲的是她下方,而非麵門,季清鳶才險險止住,沒有砍上去。
季清鳶從她那隻言片語中,也猜測出了什麼。
大抵是遇上了些邪祟詭事,上她這兒求助來了。
這婦人的哭嚎實在是響亮,季清鳶有些受不住,連忙使勁後退幾步道:“嬸子,你先彆哭了,快起來說話。”
這婦人大抵是情緒積壓已久,哭嚎半晌,叫起來說話時也是語無倫次的。
原本在自己練劍的宋聽瀾不知何時也急急走了出來,見季清鳶扶額被人抱著大腿哭時,有些一愣。
眼裡的憂色凝固,他稍稍放下心來,走了過來。
季清鳶叫他去倒杯熱茶來,叫這婦人醒醒神。
宋聽瀾應了一聲,便去了倒茶。
季清鳶則是安撫了她幾下,便開始問她問題。
這婦人答得語無倫次,季清鳶費了好大勁,才勉強將這故事拚湊出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