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住了大半的月亮,青年坐在床邊,衣袍垂落於床,昏暗的微光為在他臉上打下一層陰影。
床上人青絲鋪散在身後,一張臉瑩白如玉,黑與白的極致對比,叫他看得心又躁動了幾分。
江岫白摩挲著她紅潤的唇,眸色幽深。
大抵是受不了他這若有若無的騷擾,熟睡中的人嚶嚀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江岫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
他坐在身側,半晌見她沒有動靜,才放下心來。
他小心地將她剛剛翻身帶落的薄被重新蓋好。
半張側臉在他麵前,近若咫尺。
江岫白盯著她那張在微暗的月光下瑩白如玉的臉,心跳得又快了幾分。
好近。
近得仿佛他一口就能咬住。
近得仿佛他稍稍伸手,就能夠到他心心念念、不敢觸碰的月亮。
鬼使神差地,江岫白一點又一點地靠近她的臉。
熟悉的淺香縈繞鼻間,他呼吸急促幾分,胸腔振動,心跳快得仿佛要直接蹦出來,好在月光下訴說他見不得人的愛意。
如雷的心跳聲中,江岫白的唇,輕輕碰上了她的側臉。
溫軟的觸感叫他生出些破壞欲,那些**叫囂著讓他再用力一點。但床上人安謐的睡顏叫他舍不得用力。
江岫白緊緊抿著唇退開,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幸好床上人熟睡,並沒有被驚醒。
他關上門,一門之隔,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潮,青年喘息著,最後靠著門慢慢平靜下來。
他不敢再看身後一眼,便急匆匆地往自己屋裡走。
蘭陵城初見之時,女子一掌劈開臟亂潮濕的巷子裡堆放的木材。
被遮擋的陽光闖了進來,落在她身上,每一根發絲都在發光。
雲鬢嫋嫋,冰肌玉骨。
像誤落凡塵的仙子。
在她對著他伸出手來時,他將手在身上還算乾淨的那塊布料上擦了又擦,最終卻還是不敢握上去。
他是一個半魔,一個乞丐,他多臟啊。
陰暗裡苟延殘喘的臭蟲,怎麼去敢觸碰天邊乾乾淨淨的月亮。
直到今夜,他終於悄悄地觸碰到了他的月亮。
儘管是以一種見不得人的方式。
江岫白緊緊攥著手中的菱形墜子,連那些棱角深深紮著手都沒有在意。
……
季清鳶睡到自然醒,剛剛睜開眼,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就聽到係統提示音響起:“滴——,好感度延時播報提醒,江岫白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85。”
季清鳶:“……???”
什麼玩意兒?
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腦子一片清醒:“你再說一遍?”
十點好感度??
江岫白瘋了還是她想任務成功想瘋了?
季清鳶抓了一把頭發,百思不得其解,開始質疑係統道:“你確定數據沒有弄錯?”
按照江岫白昨天的反應,沒給她當場黑化就不錯了。
一大早醒來突然給她加十點好感度,整整十點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