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鳶怔楞一瞬,還未開口,隻看見宋聽瀾驟然放大的瞳孔和他身子兩邊一瞬如塵煙灰飛消逝的問歸軒。
他的夢境到此,是快要崩塌了,還是即將再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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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他現在能看見她聽見她的聲音,季清鳶不再看即將消逝殆儘的夢中的問歸軒,朝著宋聽瀾撲去,意欲喚他醒過來。
“師兄,你快醒……”
然而最後幾個字還未說完,她向前撲的身子卻猛然有了實感,一陣失重,她撲在了一個人身上。
光影變幻,喧囂聲吵鬨聲一瞬入耳,季清鳶愣愣抬頭,還沒反應過來,被她重重一推的人就回過頭來。
一身粗布麻衣,極為平常的一張臉,正不耐煩地對她皺眉道“你推我乾嘛?”
這又是在哪?
季清鳶正還懵著,下意識道歉“實在抱歉,我不小心的,實在抱歉……”
那人拍了拍衣服“算了,我還要參加天極宗的弟子選拔,不跟你計較!”
天極宗,弟子選拔,那這裡是……
季清鳶抬眸四望,果然是當年她與宋聽瀾分開,她去引開宋立朔的那條街。
在她抬頭四望的同時,一瞬間,似乎也有人回到了這個承載萬千遺憾的街頭。
人群洶湧,季清鳶遙遙抬頭,看見一頂白色幃帽,被人群推搡著離她越來越遠。
若有所感般,那戴著幃帽的人頭一動不動,直直望著她。
相望未曾持續多久,季清鳶便一個趔趄,被擁擠的人群推搡著與那白色幃帽越來越遠。
她未來得及平衡身子,被人推得東倒西歪,四麵八方都在被人往不同的方向擠著推著,根本無法及時保持平衡。
然而,下一瞬,原本與她隔著人海的人大步踏來,不顧一切撥開洶湧的人群,將幃帽一把扔在地上。
被推搡著差點摔倒的季清鳶忽地被人抓住手,然後被用力地擁入一個炙熱的懷抱。
滾燙的一滴淚忽地落在她的脖頸。
切實地被人擁入熟悉的懷裡,季清鳶才發覺,不知何時,眼前之人早已變成了二十五歲的宋聽瀾,而非十四歲的那個無措的、鬨脾氣的小少年。
“……我不該和你鬨脾氣的,阿鳶,我不要生辰禮了,我再也不過生辰禮了,你回來,好不好?”
“我不要生辰禮,我再也不鬨脾氣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阿鳶?”
二十五歲的宋聽瀾一遍又一遍,手足無措地表達遲來的、積壓數年的歉意和滔天的愧疚。
沒能拉住的手、雪地裡毛發淩亂的小黑、沾著血的“生辰快樂”、已經變舊的劍穗,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著他。
他隻能將自己埋在修煉裡,無人可以傾訴,想她時,他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在玉蘭樹下練洛神劍法。
劍道天才宋聽瀾,在外人看來驚才豔豔,名冠九洲。
但卻無人知曉,午夜輪回,他一遍又一遍做著相同的噩夢,夢中都是未能及時拉住的那隻手,和他一次任性,就再也見不到的姑娘。
這些夢日日夜夜煎熬著他,倘若他知曉他第一次任性會就此失去她,他絕不會再任性。
若是有朝一日她能回到他身邊,他絕不再任性一次,絕不與她耍脾氣。
但十四歲那年的遺憾依舊折磨著他,他多希望可以回到那年,抓住她的手。
十四歲的少年,無措又弱小,需要靠她來保護,隻身引開他的仇敵。
但二十五歲的宋聽瀾,再不需要她保護,他可以撐開羽翼,護她平安。
季清鳶脖頸上滾燙的一滴淚直燙得她心尖發顫。
喧囂擁擠的人群不知何時開始消失,她耳邊隻有青年略帶哽咽的聲音和心臟一下又一下跳動的震顫。
她抬手,雙手搭上青年寬厚的後背,回擁住他“談不上虧欠,更不需要原諒。”
“我從始至終,都未曾怪過你。”
“你也曾陪我練劍,教我煉丹,險境中舍身相救,你從來都不曾虧欠過我半分。”
“快醒來吧,聽瀾。”
“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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