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齊道元似乎在出神,並沒有回話,沈和同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倒沒有認為齊道元是突然被什麼吸引走了注意力,更不知道他和沈行簡的“祖孫”關係已經被扒了個底朝天。
他隻是覺得,齊道元是不是自恃自己是化神修為,瞧不起他這個元嬰?他和齊道元說話,他竟然無視。
一時間,被無視的屈辱翻湧而上。
不就是化神嗎?!
他這個孫兒……不,其實是兒子,天賦那麼好,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他。說不準還能比他這個元嬰走得更遠更久。
他必須得把沈行簡從正一宗這個地方撈出來!
想著,沈和同就給了身旁的沈磐夫婦一個眼色。
沈磐還在發愣的功夫,他身旁的白秀錦當即會意,竟是上前一步,撲倒在齊道元的麵前,當場哀哀哭泣了起來。
“兒啊——我那苦命的孩兒,你們嫉妒我兒的天賦異稟,要算計我那苦命的孩兒,他就差一步就能成為平洲城最年輕的金丹,往後前途不可估量啊!”
這一聲哀嚎淒厲至極,讓沈磐也醒過神來。
他當場在著哭嚎聲中捶胸頓足:
“我的孩兒,你們竟是連一麵都不許我們見了。”
隻是這聲音壓根沒有身旁的白秀錦聲情並茂,還有些太過遲疑。
【我笑死,還最年輕的金丹,抱一絲,這不是我嗎?雖然我還是菜狗,但是我已經進化成金丹菜狗了!】
崔姝頗有些驕傲地揚起下巴。
【不過,就這麼幾個月功夫,從蕭荊父子到這會兒,要是再驗出來一個不是親父子的,我們宗門刑律堂可以改名叫精血驗親部了】
崔姝心裡嘀咕。
【但是人家的親媽在這裡,要怎麼才能讓人驗這父子……阿不,兄弟倆呢?】
齊道元微微一笑,瞧著頗為和氣的樣子:
“見倒是可以見,那麼倘若先前的事情為真,幾位就打算這麼把沈行簡帶回去了?要知道,這可是和師父的道侶私通,企圖暗算師父……倘若你們沈家家中發生這種人倫悖亂的事情,難不成就這麼算了?”
聽到“人倫悖亂”這四個字,白秀錦的哭嚎聲都稍微小了一點。
沈和同更是心頭一跳。
隻有沈磐一無所知,朗聲喝道:
“這隻怕都是汙蔑,我們沈家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
崔姝在心裡笑出了360度循環立體音。
【宗主這個話說得,簡直就像是指著和尚罵禿瓢,要不是宗主不知道這個事情,我還以為宗主的缺德程度與日俱增呢。】
對此心知肚明的齊道元:……
感覺自己又被罵了。
他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好脾氣地拍了拍手道:
“那麼,同我們去刑律堂吧。”
說完,齊道元帶著崔姝和眾弟子,往刑律堂走去。
楚雲緲和金家祖孫招了招手,他們也跟上。
隻有沈家人對望了一眼,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正一宗竟然服軟了!
果然,這種大宗門是最看重名聲的,他們這樣鬨起來,哪怕正一宗這種大宗門也得服軟。
沈和同走在前麵,唇旁揚起了一點誌在必得的笑意。
等他把沈行簡接回去,他就看看能不能把人送到太虛宗。
這麼一個年紀輕輕就即將結丹的天才,想來太虛宗也是會將他收入門下的。
到時候沈行簡若是成了元嬰、化神,他們沈家可得好好償還今日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