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正是那日府中有見過一麵的“神醫”,雖不露真容,但這通身的氣質實是叫人過目難忘,雲隱公主心煩之餘頓時目露寒威與憤恨,二話不說,就下令道:“來人,將她給我綁起來!”
“我看你們誰敢!”鳳凰立時上前一步,攔在蕭錦玉麵前。
一時之間,兩相僵持,旁觀的賓客也跟著緊張起來。
蕭顯正要上前阻止,便聽到蕭錦玉亦高聲質問了一句:“敢問公主殿下,我所犯何罪?你憑什麼要綁我,以何種身份?何種理由?”
雲隱公主便冷哼道:“嗬,你害了我兒,難道我還不能綁你了嗎?”
“我如何害了你兒?還請公主殿下此時此刻便請他出來一見!”
提到請她兒子出來一見,李謐忍不住就勾起了唇角。
這時的雲隱公主便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件,怒視著蕭錦玉問:“這封信,是你送到我蕭府中的,是吧?”
蕭錦玉含笑道:“是我!這不正是公主殿下您想看到的結果嗎?還是說,剛剛公主殿下進去看了,卻沒有看到在這些人當中,有我,所以您失望了?”聞言,李謐的臉色大變,這裡其他賓客不知道那裡麵的情形,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這麼說,他的猜測是對的,原來這是做的一個局,而本來在局中的人是蕭錦玉……而如果真是蕭錦玉,那現在……
李謐的眸中頓露憤怒和憐惜,憤怒的是這幫人竟然如此設計一個小娘子,憐惜的自然是這小娘子孤身從北到南,卻無家可歸,還要遭親人算計。
“你說什麼?你這個賤……”雲隱公主的火氣一下子拔高到了極點,卻又意識到眾人麵前需保持住她公主的雍容華貴和風度,又隱忍下去。
“你為什麼在這裡?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來此尋花問柳之地,與一群郎君廝混在一起,你母親沒有教過你什麼是禮儀廉恥嗎?”
什麼叫作尋花問柳之地?雲隱公主此話一出,許多士子不免心生怒氣,明明這裡玩的便是風雅,怎地被說成了煙花柳巷?
李謐也準備辨上幾句,蕭錦玉便提前接道:“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我母親曾教過我,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我若心懷坦蕩,所見所聞,皆是坦蕩,當然,如若心不純不淨,則,恐怕所見所聞皆是不淨!
諸君以為,我說的對嗎?”
這話說得在場的賓客們直是大快人心,有人甚至就要拍手叫好,但一想到雲隱公主這般脾性,又儘皆收斂了起來。
倒是李謐毫無畏懼,大聲稱讚了一句:“說得不錯呀!小娘子,好一句,我若心懷坦蕩,則所見所聞皆是坦蕩,若心不淨,則所見所聞皆是不淨!”說罷,又轉向雲隱公主道,“公主殿下,我雖為北地來使,卻也早有所聞,這杏花煙雨樓可不是什麼煙花柳巷,這是士子們交遊之所,其間所樂,皆是風雅之事,怎地被公主殿下說得如此汙穢不堪,難不成是公主殿下您心不淨,所以看什麼都是不乾不淨的?”
“你——”雲隱公主頓時柳眉倒豎,忍了半響,才平靜道,“李十二郎,你乃北地使者,所言所行,代表的是你北地,還請謹言慎行!”
“哈,嚴重了嚴重了哈,今日之事,我看不過是小事,而且我也不過是位旁觀者,怎麼都上升不到國與國之間,公主殿下莫要說笑!”
“那就請二位離開這裡!”雲隱公主再次冷聲以近乎命令的語氣道。
李謐沉下了臉怎麼都不願離開,還是崔恒不願惹出事端,忙拉了李謐向外走去,但二人沒走多遠,又聽到蕭錦玉接道:“我剛說的還是其一,其二,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公主殿下難道心裡不清楚嗎?還是你身為母親,從來沒有教導過子女,何為人?如何做人?”
“子不教,父母之過,說起來,你兒子能有今天,也是公主殿下你一手造成的!”
這話說得恁地是囂張甚至狂妄,一時之間,整個大廳都變得鴉雀無聲,氣氛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隨時會斷開一般,所有人的目光儘皆注視向了蕭錦玉,以及站在她對麵五步之外麵色鐵青幾乎扭曲的雲隱公主臉上。
“你這賤婢,何時輪到你來教訓我了?”
此時的雲隱公主竟然再也維持不了她世家貴婦的淡定雍容之態,竟然破口大罵了起來。
卻在此刻,那遊夢閣中傳來蕭昀十分虛弱無力的聲音喊道:“母親,我很痛,很難受……快給我請大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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