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陵乾笑了幾聲,忽地一掀桌子,厲聲喝道:“那你們就趕緊給我減的跟那小乞丐一樣瘦,來人,拖下去,給他們減減肥,一個時辰內,我要讓他們瘦到跟墳墓裡的乾屍一樣!”
兩壯漢立時嚇得雙腿一軟,跪倒了下去,口中還來不及喊饒命,就已被兩名持刀護衛拖了下去。
“真是氣死我了,連個十五歲的小姑子都對付不了。”
陳叔陵在府中來回踱了數步,忽地看向陳伯固道:“看來你說的上、中策都實施不了,請不來,本王的人也安插不進去,那就隻剩最後的搶了!”
“王爺,不到萬不得已,我以為還是不要出此下策!”陳伯固立時阻攔道,“上次蕭昀之事,徐尚書已告到了陛下那裡,蕭常侍與咱們的姑母雲隱公主已然遭到了禦史的彈駭,現在蕭建已被免職在家思過去了,姑母更是被責令一個月內不得再踏出蕭府半步,我們若真是去搶那小娘子,隻怕會有人會去告王爺一個強搶民女之罪!”
“誰告,你是說蕭顯嗎?”
陳叔陵仍是不屑,“他若是敢告本王,本王還不能殺了他嗎?”
“可蕭顯畢竟還是蘭陵蕭氏之人,而且其才名遠播,已是我陳朝之中最為年輕的一位名士,若殺了他,恐怕會引得天下士子不滿,更何況,姑母不是沒有派人去刺殺過,並沒有成功。”
“那你說怎麼辦?”
陳伯固便道:“王爺,周國使者不是也快到建康來了嗎?聽說這宇文護第三子宇文會也是一個極好女色的,我們何不借他人之手,來幫王爺達成此事。”
陳叔陵的興趣立時又提了起來。
“如何借他人之手?”他問。
“隻要王爺給周國使者獻上那小娘子的畫像,甚或畫得更美如她父親一樣,我敢保證,那宇文會定能有所行動,而一旦那小娘子落到了宇文會的手中,王爺再去來一場英雄救美,豈不是更能俘獲那小娘子的心,不過,王爺你可彆忘了,你最終還是想將她送給蘭陵王高長恭的。”“要人就行了,我要這小娘子的心做什麼?”
陳叔陵不悅,轉而又歎:“不過,這個主意倒是不錯,說起這宇文會,本王心中實是憤恨,當年我隨父皇皇兄在周國為質,沒少受宇文家的那幫畜生欺淩,而這宇文會便是其中之一,若是能借這一次機會挫一挫他周國使者的威風倒也不錯!”
……
兩日之後,北周使團到達建康,與北齊使者的悄無聲息不同,北周使者的到來顯得尤為聲勢浩蕩,長長的隊伍自清溪門入,綿延而來,為首的駿馬上乘坐的是一位身材健碩、神情嚴肅、五官如同刀削般格外英氣逼人的男子,很顯然此人便是這次使團的首領。
而在這名男子身後,還有三位衣著華貴渾身透著世族之貴氣的郎君,而這三位郎君便不同了,其中的兩名還在熱情的與圍觀的一群小姑子們招手,直引得街上女聲尖叫,歡呼聲一片。
“沒想到這次周國派來的使者竟然是宇文護之世子宇文訓,除他之外,還有衛公宇文直,宇文護第三子宇文會,以及獨孤信之子獨孤善。”
在擁擠的人群之中,淩夜看著這一眾來使,對蕭錦玉悄聲稟報道。
“這四人性情如何?”蕭錦玉問。
“因宇文護一手遮天,把持周國朝政,他的六個兒子多是殘暴貪婪,亂政害民之輩,現在的周國天子宇文邕不問國事,故而對宇文護之子所乾的那些事情也置之不理。不過,六子之中,這個世子宇文訓性格便略顯平和一些,但才能卻是最為平庸的一個,三子宇文會好學聰慧,甚得宇文護器重。”
蕭錦玉點頭。
淩夜又道:“而這位衛國公宇文直乃是周國天子宇文邕的同母兄弟,但卻極擅陰詭之計,而且為了巴結討好宇文護,不惜甘願附其驥尾。”
“獨狐善乃是北周柱國大將軍獨孤信次子,因其父親的功勞,被授予驃騎大將軍一職,此人性情頗有些讓人看不透,不過,獨孤信還有一名長子獨孤羅至今還被囚於北齊為質,獨狐信似乎也並未想過將這名長子接回周國長安。”
“獨孤信可是與宇文泰交好?”蕭錦玉忽然問。
淩夜點頭:“是,獨孤信曾入關中,遇到故交好友宇文泰已統領賀拔嶽軍隊,於是便自此效忠於宇文泰,不惜丟妻棄子,奔赴長安,如今他已在長安另娶並育有七子三女,所以那名棄在北齊鄴城的孤獨羅便也不算什麼了。”
蕭錦玉含笑搖頭。
“孤獨信重兄弟情義,必然不滿於非宇文泰之子的宇文護毒殺皇帝、總攬朝政,看來孤獨家與宇文護必處敵對陣營。而周國竟派這四名使者入陳,必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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