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的事成了清水村村民很長一段時間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長輩們都用來當反麵例子教育小輩。
窮人乍富,能守住才是正經的,彆想著貪圖享樂。
何家又回到了從前的日子,是整個清水村最窮最窮的人家,蘇瑩的到來有時候好像是一陣風,輕輕地吹來又輕輕地吹走。
若不是宋家老宅還有一個高嬤嬤在,都會讓人以為蘇瑩沒有來過清水村。
老宅的日子一如從前,宋玉撿了幾隻蠶寶寶回來養,每天清早就起來去摘新鮮的桑樹葉洗乾淨再擦乾喂給它們。
宋玨戲稱她是蠶娘,專門養蠶的,比念書還用功。
宋珍說支持她,但隻限於口頭上支持,摘桑樹葉,洗桑樹葉的活是一點兒都沒乾。
高嬤嬤也支持她,因為她每日辛苦養蠶,專門煮雞湯給她喝,美其名曰養身體。
花葉蓁最實在,她說等宋玉的蠶養成了,把蠶絲抽出來,給她做蠶絲扇,宋玉於是愈發的起勁了。
宋玨除了念書就是練武,不然就是在馬場跑馬。
京城周明明的信起初還來的很勤,除了信還有各種有趣的小玩意兒或是書籍,但是最近,每一次來信的間隔變的越來越長。
甚至幾乎是沒了信,宋玨寫了回信也沒有信來,她於是也不寫了,就此作罷,兩人暫且就斷了聯係。
因為宋玨經常在馬場跑馬,花葉蓁也時常帶著宋墨去看她,一來二去的,她去山上的頻率也更高了一些。
近日更是除了要去鎮上或是要炸脆片之外,她幾乎都待在山上。
因為彆院裡送來了一頭犯了事的牛,據說這頭牛突然發狠撞死了主人,之後被人牽製的時候又接連撞傷了兩個人。
於是這頭牛按照律法可斬可殺,最後就送來了山中彆院。
花葉蓁穿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吃過牛肉,在看到這頭牛的時候腦海中已經想了很多種吃它的方法。
因為在大黎國,牛是耕作勞動的動物,輕易不許殺或是傷害,更彆說吃了,除非是快要老死的或是犯了事的才能斬殺。
彆院的後廚院子裡,大師傅和專門殺牛的師父都在盯著這頭牛,花葉蓁和周禛也在一旁看著。
花葉蓁明顯感覺到兩位師傅身上的壓力,天氣回暖了不少,但也不至於熱,但是他們的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
殺牛原本是血腥的活兒,粗暴又難看,現在正主兒就在後麵看著他們,他們生怕一會兒血濺的到處都是冒犯了主人。
殺牛師傅看看大師傅,大師傅會意,走到周禛麵前道:“老爺,一會兒場麵血腥,您不如......”
周禛看看花葉蓁,她一臉興奮,完全沒有任何害怕的模樣,於是也道:“不必避了,直接殺就是。”
大師傅又折回告訴殺牛師傅,兩人磨刀霍霍,這才終於開始殺牛。
饒是花葉蓁有心理準備,在聽到牛的嚎叫的時候也覺得不忍心,她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又轉頭看旁邊的周禛。
他沒什麼表情,即使這個場麵血腥,他依舊很淡定的能喝下茶水。
大師傅眼看殺牛師傅處理完第一步,又蹬蹬跑過來彙報:“老爺,還是按照以往的規矩?”
周禛想了想問花葉蓁道:“四娘,你想怎麼吃?”
花葉蓁被喊到,她看著放倒的牛在想,她應該要哪一塊肉呢?肩肉上腦和眼肉都很適合用來烤或是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