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
此前學過的破案方法,沒想到還能有這般價值!楊歌突然覺得,自己遊曆江湖忙碌的那些小事,其實都很有價值。
沒在意楊歌的表情變化,黃字零玖自顧自道:“說實話我挺喜歡黃字壹伍這孩子的,雖然他這性子跟隱元會有些格格不入,也算一種特立獨行了。但就是讓人討厭不起來啊。真是……可惜了。”
“可惜?”楊歌眯了眯眼。
黃字零玖哈哈笑了一起,生硬的轉移了話題:“關於那個鏢師,他的身份我已經查明了。乃洛陽福威鏢局的鏢師。聽說此次福威鏢局在瞿塘峽被打劫,死傷不少,恐怕這瞿塘峽還有一些我們未掌握到的情況……你不妨現在就代表我去問問藥兄,他配的傷藥,何時可用?”
楊歌點點頭。
臨出門前,她還能聽到黃字零玖的哀歎:“那東西要丟了,麻煩可大了。”
楊歌穿梭在熱鬨的孤山集中,突然有些苦惱,自己初來乍到,並不知道藥兄是誰,剛才竟然沒問清楚就出來了,這會若是回去問,自己在隱元會資料中的價值,恐怕會瘋狂下跌。
怎麼辦呢?
正當楊歌苦惱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些聲音。
“這孤山集何時這麼熱鬨過,這幾日來的江湖人比一年加起來都多。”
“純陽宮、浩氣盟、惡人穀都來了人,那吃茶的乃苗疆人,算上前幾日來的東洋人,還有些頗有俠名的江湖高手……”
“老人家可有解酒的藥賣麼?”
“十二紋一副。”
“這裡是二十四紋,給我包兩副吧。”
“好勒,藥隻解酒不解人,小姑娘拿好了。”
“唉……”
“藥兄!”
……
藥兄?在哪?
楊歌快速朝那聲音的源頭看去,按照楊影的說法,通過聲音分辨方位,找出細微的不同點,是他們長歌門精進武藝最常見的方法。
可就在楊歌找到那位“藥兄”的所在後,突然發現,一旁大樹蔭底下的純陽宮弟子正在朝她招手。
待她走近,那少年拱手道:“在下純陽宮弟子戴韋,方才師弟所為乃我純陽宮教派不容之事,隻怪黎嬰援助雨師叔心切,才會失禮做出此等事。還望姑娘莫放於心上。”
“放心吧,這種事沒誰會刻意記著。”
戴韋微歎了一口氣:“吾等修道之人,武修劍道,心修天道。隻是天道遙遠,凡人終是難窺,太上忘情,隻是傳說而已,卻也不能太過責怪黎嬰師弟了……雨師叔,他從前是我戴韋的前輩師叔,我敬他重他,但他不顧師門聲名,與惡人穀妖女勾結,又欲置我純陽一派於何地?便為這緣故,戴某亦不能原諒於他,謝流雲之後,純陽一派,再也容不得叛出師門之事!”
見楊歌不說話,戴韋凝神道:“我純陽弟子,行事終是不能這般毫無顧忌!楊歌,你代我向此地隱元會的掌櫃黃字零玖招呼一句,看在我純陽宮的麵上,無論今後黎嬰詢問何樣消息,均是莫要相告吧!”
“這……”
“拜托了,想必閣下也不願看著黎嬰師弟同雨師叔一般,成為流言攻擊的目標。”
戴韋的請求很誠懇,楊歌猶豫了半天,才決定回去跟黃字零玖知會一聲,左右隱元會真正想交易的人是她,沒必要再讓黎嬰再散儘家財。
“十二連環塢雖是號稱宮天王統率天下匪寨,但實際主導諸事之人,據說一直是連環塢中最神秘的軍師和宇文家族的人。而據我所知,宇文家族似是有心脫離白帝城,若然如此,隻怕宮傲會失去對一些部屬的控製啊……”
楊歌突然返回是黃字零玖始料未及的事情,這會正同某人在聊著瞿塘峽的形勢,察覺到楊歌過來,某人靈巧的閃進了內屋。
為免產生誤會,楊歌趕緊將戴韋的話轉述。
黃字零玖搖了搖頭,將頭上麵紗帶到一邊,楊歌依稀看到,他是個老年之人。
“純陽門下這個要求,乃是讓隱元會隱瞞信息,老夫卻是難辦得很,若是那黎嬰出得起大價錢,純陽的情麵麼……到時卻要細細估算其中得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