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李向前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沉穩。他走上前，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了一圈。
劉光富回頭一看，見是李向前，臉上的囂張頓時收斂了幾分。他知道李向前雖然不愛多管閒事，但在四合院裡還是有些威信的。
“沒你的事，李向前。”劉光富語氣生硬地說道，“這是我們廠裡的事，你彆插手。”
李向前笑了笑，語氣依舊平和“廠裡的事也得講個理吧？怎麼著，你拿著棍子堵人，還不讓彆人說話了？”
何雨柱見有人替自己出頭，心裡一陣感激。他趕忙說道“李大哥，你聽我說，今天廠裡分饅頭，我拿的都是按人頭分的，根本沒有多拿。他這是故意找茬！”
“找茬？”劉光富冷哼一聲，“何雨柱，你少在這裡裝無辜！上次你偷拿食堂的雞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你胡說！”何雨柱氣得臉都紅了，“上次明明是你拿了雞蛋，栽贓到我頭上！大家夥都知道的事，你還好意思提？”
李向前聽到這裡，心裡已經有了數。他看著劉光富，目光中多了幾分淩厲“劉光富，既然你說他偷拿饅頭，那就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就彆在這兒胡攪蠻纏！”
劉光富被李向前盯得有些發虛，但他嘴硬道“證據？證據就是我看到的！你信不信隨便你，反正今天這饅頭他得給我留下！”
李向前冷笑一聲“你說的這叫什麼證據？憑你一句話，就能隨便冤枉人？這世道要真是這麼講理，那還有誰敢出門？”
巷子裡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劉光富握著棍子的手微微發抖，他顯然沒料到李向前會這麼強硬。
何雨柱見狀，心裡也有些緊張。他雖然感激李向前幫自己說話，但又怕事情鬨大了，反而不好收場。他低聲說道“李大哥，要不這事就算了吧？我認倒黴，饅頭給他也行。”
李向前卻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卻堅定“不行。這不是饅頭的事，這是個理字的問題。今天你讓步了，明天他還會找你麻煩。”
這話一出，何雨柱眼裡閃過一絲感動。他知道李向前是為了幫自己撐腰，但他也知道，劉光富這種人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劉光富，”李向前往前一步，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勸你最好收起你的那套把戲。大家都住在一個院子裡，低頭不見抬頭見，何必非要鬨得不愉快？”
劉光富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他知道自己理虧，再鬨下去隻會讓自己更丟人。他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丟下一句“算你們狠！”便灰溜溜地離開了。
巷子裡恢複了安靜，何雨柱長長地鬆了口氣。他看著李向前，臉上滿是感激“李大哥，今天真是多虧你了。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李向前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不用謝我。這種事，換了誰都會看不下去的。不過以後你也得注意點，彆讓人抓了把柄。”
何雨柱點了點頭，心裡對李向前充滿了敬佩。他知道，這位平日裡看似溫和的鄰居，其實是個真正有擔當的人。
回到四合院時，李向前的心情仍然有些沉重。他把菜籃子放到廚房的案台上，抬頭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鐘，已經是傍晚了。屋子裡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仿佛空氣都變得凝滯。妻子張桂芳正坐在炕沿上，低頭補著一件舊衣服，針線在她手中上下翻飛，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回來了？”張桂芳頭也不抬，語氣淡淡的。
“嗯。”李向前輕輕應了一聲，心裡有些不安。他知道，張桂芳的語氣越是平靜，接下來的話就越不好聽。
果然，張桂芳停下手中的活計，抬起頭看著他，目光裡透著幾分不滿“你今天又管閒事去了吧？”
李向前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院裡的何雨柱被人欺負，我正好碰上了，就說了兩句公道話。”
張桂芳放下針線，歎了口氣“你這人啊，就是閒不住！咱家日子過得本來就緊巴巴的，你還總想著替彆人出頭。要是把人得罪了，咱家還能有好日子過？”
“我沒想那麼多，”李向前低聲說道，“隻是看不慣劉光富欺負人。”
“看不慣？”張桂芳的聲音陡然拔高，“你倒是有骨氣！可你有沒有想過，咱家要是真被人惦記上了，以後怎麼辦？你以為劉光富那種人會輕易罷休？”
李向前被這一通話噎得說不出話來。他不是沒考慮過這些問題，但當時的情形，他根本無法袖手旁觀。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看到不平的事，總會忍不住插手。
“桂芳，我……”他想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張桂芳看著他，眼裡帶著幾分失望“向前，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可咱們過日子，得先管好自己家。你總是想著幫彆人，可誰又能幫咱們呢？”
這句話像一根針，紮進了李向前的心裡。他低下頭，默默地站在那裡，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他知道張桂芳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他就是無法改變自己。
屋子裡安靜下來，隻有鐘表的指針在滴答作響。張桂芳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廚房裡，把菜籃子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收拾。她一邊忙活，一邊嘟囔道“以後少管點閒事吧，咱家日子已經夠難了。”
李向前坐在炕沿上，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他望著張桂芳忙碌的背影，心裡湧起一陣愧疚。他知道妻子是為這個家操碎了心，而自己卻總是惹她生氣。他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無從開口。
“桂芳，我……”他終於開口了，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以後會注意的。”
張桂芳停下手裡的活，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你自己掂量著吧。我也不想多說了，反正你是個倔脾氣，誰說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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