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娥歎了口氣，“彆急，先冷靜下來。要不你再仔細想想，她平時還有沒有彆的親戚朋友會走動？或者，她最近有沒有提到什麼特彆的事？”
李向前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回想著最近的一切，卻始終想不出任何線索。他的腦海裡一片混亂，仿佛所有的記憶都被攪成了一團。
“沒有。”他低聲說道，語氣中透著無助，“她什麼都沒說，我真的不知道她會去哪兒。”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婁小娥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向前，彆急。實在不行，咱們明天再去附近的地方找找看。你現在先休息一下，彆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李向前點了點頭，喉嚨裡卻像堵著一塊石頭，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掛了電話，坐回椅子上，雙手捂著臉，心裡滿是疲憊和無助。
第二天一早，李向前的眼睛布滿血絲，整個人看上去疲憊不堪。他一夜沒睡，滿腦子都是翠蘭的身影和各種可能性。每當他閉上眼，腦海裡就會浮現她一個人走在冷清街頭的畫麵，或者更糟的情景——這些念頭像噩夢一樣纏繞著他，讓他徹夜難眠。
天剛蒙蒙亮，他實在待不住了，披上外套走出家門。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幾隻早起的麻雀在樹枝間嘰嘰喳喳。他走出院子，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心裡卻在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走了沒多久，他的鼻尖突然聞到一股濃鬱的羊肉湯香味。這味道讓他猛地停下腳步，肚子也不爭氣地咕嚕了一聲。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從昨晚到現在一口東西都沒吃過。
“總不能餓著肚子找人吧。”他低聲自語，隨即邁步走向不遠處的一家小館子。
推開門，熱氣夾雜著香味撲麵而來。館子裡人不多，隻有幾個早起的工人坐在角落裡喝湯聊天。李向前環顧了一圈，目光落在靠窗的一張桌子上，竟然看到了許大茂。
許大茂正端著一碗羊肉湯，大口吃著，嘴角還掛著一絲油光。他抬頭看見李向前，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笑容，朝他招了招手“喲，這不是向前嗎？這麼早出來溜達啊？”
李向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過去坐下。他點了一碗羊肉湯，歎了口氣說道“昨晚一夜沒睡，出來散散心。”
許大茂挑了挑眉，嘴裡咬著一塊羊肉含糊不清地問“怎麼了？跟嫂子吵架了？”
李向前搖了搖頭，端起碗喝了一口湯，熱乎乎的滋味讓他稍稍覺得舒服了一些。他放下碗，低聲說道“翠蘭昨天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找了一晚上，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許大茂愣了一下，隨即放下筷子，臉上露出幾分驚訝“怎麼會這樣？你問過她平時會去的地方了嗎？”
“問了，連她表妹那邊都沒見著人。”李向前歎了口氣，眉頭緊鎖，“我是真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心裡跟貓抓一樣。”
許大茂摸了摸下巴，眼神裡多了幾分思索“這事兒確實有點蹊蹺。嫂子平時不是挺穩當的嗎？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李向前沒有說話，隻是低頭喝湯。他的心裡滿是複雜的情緒，有對翠蘭的擔憂，也有對自己的自責。他覺得自己沒儘到丈夫的責任，連妻子出了什麼事都一無所知。
許大茂見他一臉愁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彆急，說不定嫂子隻是被什麼事耽擱了。你再好好想想，她最近有沒有提到什麼特彆的事？或者有什麼地方是她經常去的？”
李向前搖了搖頭，聲音低沉“沒有。她出門的時候也沒說去哪兒，就拿了個籃子，說是去找表妹，結果到現在還沒回來。”
許大茂皺起眉頭，似乎也覺得這事兒不太對勁。他端起碗喝了一口湯，沉吟道“要不這樣，咱們一會兒再分頭去找找。你去她平時熟悉的地方，我去問問街坊鄰居，看有沒有人見過她。”
李向前抬起頭，看著許大茂，眼裡帶著一絲感激“大茂，這次謝謝你了。平時咱們倆老是拌嘴，這回你還能幫我，真是……”
“哎，彆說那些見外的話。”許大茂擺了擺手，咧嘴一笑，“咱們再怎麼拌嘴，關鍵時候還得互相幫襯不是？嫂子平時對我也不錯，我不能袖手旁觀。”
李向前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複雜。他和許大茂平時確實不對付，可此刻對方的態度讓他感到一絲溫暖，也讓他意識到，在這種時候，多一個人幫忙總比一個人乾著急強。
兩人吃完湯，各自分頭行動。李向前沿著街道一家家店鋪問了過去，每次提到翠蘭的名字，他的心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既期待又害怕聽到答案。可每次得到的回應都是搖頭或“不知道”，讓他心裡的焦慮一點點加重。
到了下午，他的腳已經有些發軟，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靠在路邊的一棵樹下，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心裡滿是疲憊和無奈“到底去哪兒了啊？這大半天了，連個消息都沒有。”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猛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許大茂的名字。他趕緊接通，急切地問“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許大茂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向前，我剛才在市場那邊打聽到，有人說看到嫂子了！她好像是往東邊的方向去了。”
李向前的心猛地一跳，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顫“東邊？她去那兒乾什麼？”
“這我就不清楚了。”許大茂說道，“不過聽人說，她好像是一個人提著籃子，走得挺匆忙的。”
李向前一路疾步往東走，心裡七上八下，既盼著能找到翠蘭，又擔心那隻是個空線索。他腦海裡不停閃過翠蘭可能的去向，但始終抓不住頭緒。街上的人流漸漸多了起來，他穿梭在人群中，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四周，耳邊是熙熙攘攘的吵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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