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長的婦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喲，向前，你媳婦早上出門的時候我還見著了呢，說是要去找她娘家那邊的表妹，後來就沒看見了。”
“找表妹？”李向前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哦，那行，謝了啊。”
婦人擺擺手，“沒事，你去忙吧。”
李向前轉身回到屋裡，心裡卻變得更加疑惑了。翠蘭的表妹住得並不近，平時兩人也很少走動，今天怎麼忽然就跑去找她了？他越想越覺得奇怪，可又找不到答案，隻能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算了，等她回來再問吧。”
接下來的時間裡，李向前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拿出那張地圖，鋪在桌上，重新研究起那塊地的情況來。可他的注意力總是集中不起來，腦子裡全是翠蘭的影子。她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她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沒跟自己說？這些念頭像藤蔓一樣在他的腦海裡蔓延，讓他心煩意亂。
終於，他放下地圖，狠狠地揉了揉臉，低聲罵道“真是見鬼了，怎麼就靜不下心來呢！”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逐漸暗下來的天色，心裡越發焦躁。翠蘭還沒回來，這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空虛和擔憂。他甚至開始後悔，早上出門之前沒有仔細問問她的安排。如果自己多留意一點，或許現在就不會這麼心神不寧了。
“哎，這女人，真是讓人操心！”他搖了搖頭，轉身回到桌旁，重新坐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李向前坐在桌旁，盯著牆上的掛鐘，指針一格一格地挪動，時間卻像凝固了一樣。翠蘭還沒回來，屋子裡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原本以為再等等她就會回來，可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連院子裡的人聲都漸漸稀疏，翠蘭依舊杳無音訊。
“這女人到底跑哪兒去了？”他心裡越來越不安，像有一團火在胸口燒著。他試圖用理智安慰自己翠蘭可能隻是被什麼事耽擱了，或者遇到熟人聊得太久。但這種念頭一冒出來，就被另一種更糟糕的猜測打破萬一她出事了呢？路上摔了？還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
越想越心慌，李向前再也坐不住了。他從桌子旁站起來，幾步走到電話機旁，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拿起了話筒。他撥了一串熟悉的號碼，耳邊傳來嘟嘟的等待音。幾秒鐘後，電話被接起，一個慵懶的女聲傳來“喂？誰啊？”
是婁小娥。
李向前捏緊了話筒，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小娥，是我，向前。”
“喲，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啊？”婁小娥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安。
李向前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小娥，我問你，今天你有沒有見過翠蘭？”
“翠蘭？”婁小娥的語氣中透出幾分疑惑，“沒有啊，她怎麼了？”
“她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心裡不踏實，想問問你有沒有見到她。”李向前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一絲無奈和焦慮。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婁小娥的聲音變得認真起來“沒見到啊。她去哪兒了？你們吵架了？”
“沒有吵架！”李向前有些煩躁地說道，“她說去找她表妹，可這都一天了，連個影子都沒見到。我也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
婁小娥輕輕“嘖”了一聲，語氣裡多了幾分擔憂“這可不太對勁啊，翠蘭不是那種會亂跑的人。你再仔細想想，她出門的時候有沒有提到彆的什麼？”
“沒有。”李向前搖了搖頭，隨即意識到對方看不到自己的動作，又補充道，“她什麼都沒說，就拿了個籃子出門了。”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婁小娥的聲音低了下來“要不這樣吧，我幫你問問其他人，看有沒有人見過她。你彆急，興許真是耽擱了。”
李向前握著話筒的手微微發緊，心裡既感激又懊惱。他感激婁小娥願意幫忙，可也恨自己居然要靠彆人來找自己的妻子。他低聲說道“那就麻煩你了，小娥。”
“行了，彆客氣。”婁小娥的聲音裡透出一絲關切，“你在家等著，我有消息就打給你。”
掛了電話，李向前靠在椅背上，盯著昏黃的燈光出神。他的心裡亂成一團，仿佛有無數種可能性在腦海中翻滾，每一種都讓他感到不安。
夜漸深，屋子裡安靜得隻剩下鐘表的滴答聲。李向前坐在椅子上，時不時地瞥一眼電話，期待著鈴聲響起，卻又害怕聽到壞消息。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翠蘭的身影她走路的樣子，她說話的語氣，還有她出門時的那個背影。
“是不是我平時太忽略她了？”他忍不住問自己，“是不是她心裡有什麼委屈沒跟我說？”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樣疼。他開始回想最近的點點滴滴，試圖找出蛛絲馬跡。可不管怎麼想，他都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他對翠蘭一向不錯，家裡的事也儘量幫襯著，她又怎麼會有委屈呢？
“可如果不是因為我，她又為什麼不回來？”他自問自答，心裡卻越來越亂。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個無形的牢籠裡，四麵八方都是看不見的牆壁，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正當他快要被自己的思緒逼瘋時，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那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李向前猛地站起來，幾乎是撲過去抓起了話筒。
“喂？”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向前，是我，小娥。”婁小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幾分疲憊，“我問了一圈，沒人見過翠蘭。她表妹家那邊我也打聽了，說今天根本沒見到她。”
李向前的心猛地一沉，手裡的話筒幾乎要握不住了。他的聲音低得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怎麼會這樣……她到底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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