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機之前。
等待的過程中,就像當初秦令征那樣,思考著自己和柏鳶的這段關係,究竟是從哪裡開始出現的問題。
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他和柏鳶又是怎樣走到如今這種局麵的呢?
同時,溫以徹看著柏鳶的臉龐,也慢慢回憶著曾經和她在一起的那些點點滴滴。
即便柏鳶不是為自己學的小提琴,可她還是學了。
即便柏鳶不是為自己轉的學,可她還是轉了。
溫以徹還記得當時柏鳶同意轉學時,以及她轉學第一天,自己去班上看她時的心情。
愉悅和滿足。
那一刻,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就好像一切本該如此。
有種事情在這一刻走上正軌。
走上原本該有的道路的宿命感。
但這種喜悅和舒適卻並未持續太久。
很快,便隨著秦令征的到來,如泡沫般破碎消散了。
儘管溫以徹不情願,卻也不得不承認。
柏鳶對秦令征的偏愛,總是要多於自己的。
過去,他還可以給自己找各種借口和理由。
試圖以此磨滅這件他不願承認的事實。
他想過,可能是因為自己更年長,要擔負起身為學長的職責,對學弟多加禮讓。
要在柏鳶麵前展示自己成熟理智的一麵。
也想過,自己與柏鳶學琴多年的羈絆,不會被秦令征這種平庸之輩比較下去。
溫以徹是自信且自傲的。
總認為能夠在柏鳶身邊的隻有他自己。
也隻有他自己,才配站在柏鳶身邊。
溫以徹麵對柏鳶時,對秦令征的隱忍與讓步,當作是對後者的施舍與憐憫。
可現如今,他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溫以徹甚至開始因此鑽牛角尖。
「柏鳶不是為了我學的小提琴。」
「柏鳶不是為了我轉來的音樂學院。」
「即便不是為了我,可她每次的選擇依舊是我。」
「自始至終,我們都走在同一條道路上。」
「但現在為什麼卻要分開,各自離散呢?」
一個模糊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想。
「如果不是為了我,那柏鳶是為了誰才留在國內的呢?」
「是什麼改變了她原本的想法和做法呢?」
「秦令征……嗎?」
也就在這時,溫以徹察覺到來自二樓斜上方,那道過於強烈和敵視的視線。
尋著視線的來源抬頭向上看去。
果不其然,看見了站在二樓扶手旁,正伸著脖子,冷眼看著自己的秦令征。
溫以徹不知道秦令征即將去軍校的事情。
但憑借這三年來的思維慣性。
本能地認為,柏鳶在自己與秦令征之中。
一如既往的再次選擇了後者。
「柏鳶是為了秦令征,才選擇留在國內,放棄自己的嗎?」
這個念頭一出,便一發不可收拾。
三年來的恩怨與憋悶,仿佛都在此刻,一起湧上心頭,急切地尋找一個突破口,爆發而出。
“是為了他嗎?”
當時,溫以徹就這麼直白地問了出來。
儘管,他表麵上用的依舊是輕鬆的閒聊姿態。
可內心深處,那些強烈的,快要化作濃墨的不甘正一點點吞噬他引以為傲的理智。
柏鳶比溫以徹更早地察覺到了秦令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