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同一隻手拔下鑰匙,行雲流水地拉開房門,側頭看向柏鳶。
“柏小姐,請進?”
說話的同時,這才鬆開拉著柏鳶的那隻手。
就跟生怕晚了一秒就會被對方誤會似的。
放手的動作乾脆利落,一點兒不拖泥帶水。
等柏鳶進門後,才不著痕跡將手移到身後。
五指自然伸張,大拇指不自然地搓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又虛握成拳,四指指尖無所適從地上下翻動起來。
當天,兩人用了一上午的時間,重新複盤了昨天寫好的手稿歌曲。
提前錄好的電子音和真實小提琴的音質確有不同。
不少細節的部分都需再經柏鳶之手處理,另行調整。
這畢竟是薛澤的作品,柏鳶不好獨裁專斷。
因此,這期間不時詢問薛澤本人的意見和看法。
跟他一起就如何處理細節問題,進行了有效商討。
薛澤一直都有團隊負責給他製作歌曲並進行商業包裝。
他本人在創作方麵也才算是個半吊子。
柏鳶雖有演奏技巧和改編的經驗,卻也僅限於古典樂,對流行音樂反倒一知半解。
粗略估計,兩人水平其實差不多,在這個領域裡,共同處於摸索和學習的階段,誰也彆笑話誰。
本著友好交流經驗的態度,柏鳶和薛澤在商討過程中也十分融洽。
在嘗試了數十次的反複修改之後,這才終於敲定了最終的方案。
時間一晃到了中午,柏鳶作息規律,不好因一時的興趣愛好而廢寢忘食。
於是,便領著薛澤回去蹭了口飯。
又在柏隼那雙漆黑眼仁帶著複雜目光的注視下填飽了肚子。
接著,又一塊兒重回薛澤家,繼續進行合奏嘗試。
薛澤雖然沒怎麼係統學過編曲。
卻因為日常演出需要,對鋼琴狠下苦功練習了一番。
即便到不了音樂家的層次,在一般人眼裡,也算是彈得相當不錯了。
可即使如此,對於聽慣了溫以徹彈奏的柏鳶來說,薛澤這也就隻是娃娃車起步的水平。
可圈可點,不多做評價。
好在她也就純打發時間,沒指望著能跟薛澤搭檔,達到像跟溫以徹那樣在國際舞台上競技演出的水準。
對她而言,薛澤能一拍不落地把兩種樂器的旋律合在一塊兒,就算勝利。
所幸薛澤彈得還算不錯。
除了剛開始合拍的時候搶了兩次拍,之後竟也都順順利利地彈奏了下來。
反倒超過了柏鳶對他設下的心理預期,算是意外之喜。
如此一來,就算對方彈奏時偶爾有疏漏之處。
柏鳶也能憑借自己多年來的觀摩經驗,對其進行一二指導。
兩個人既沒有任務壓力,也沒有創作時的焦慮情緒。
憑借這樣舒適的創作環境和輕鬆愉悅的創作心態。
這首原是半成品的歌曲,終於以飛一樣的速度,在短短兩天之內宣布大功告成。
試彈奏下來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但若想要將其製作成可以發表並拿到舞台上使用的成片。
就需要他們把手稿拿到專業錄音棚裡精心製作,悉心打磨。
薛澤正在放假,時間充裕,但對於柏鳶而言,時間就有些不夠用了。
柏鳶三月份就要回海啟上學,留在湘東的時間不多。
再加上在遇見薛澤的第三天下午,柏鳶的二舅薑蘊便開完軍事機密座談會,從柏鷗所在的軍事基地放假歸來,接替柏鳶看小孩的班。
歌曲的製作自然也就戛然而止,沒辦法再跟薛澤一塊兒製作下去。
柏鳶在薑蘊回來後的第二天一早,便拎著行李箱,帶著柏隼坐進了薑蘊的車裡。
薛澤知道柏鳶不可能在這裡逗留太長時間,但也沒想過會這麼快。
當他早起晨練拉窗簾時,恰巧從一樓那扇正對著薑家彆墅大門的窗戶,看見了停在門口的黑色轎車,以及柏鳶拎著行李箱的身影。
柏鳶穿著來時的那件紅色羽絨服,像滴心頭血似的,站在被積雪覆蓋得銀裝素裹的庭院裡,明晃晃地刺了下薛澤的眼睛。
薛澤站在窗戶前怔怔地看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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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柏鳶拖著行李行箱走下門邊的台階,這才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隨手抓了件外套,穿上就往外跑。
今天的天氣陰沉,屋子外頭刮著風,無孔不入,刀子似的刮在臉上。
薛澤剛一出門,就差點兒被這力度強勁的東北風拍回屋。
他也來不及回去多加件兒衣服,就這麼跟前兩天剛見柏鳶似的,外套裡頭裹著件薄衫就出來了。
物業鏟雪的速度很快。
幾輛鏟雪車同時工作下,早在前天下午,就已經將小區內的積雪清掃乾淨。
之後又雇了幾輛運輸車,忙碌了整整一個下午,這才把堆積在路邊的積雪全部都送出小區。
此時,道路上乾乾淨淨,再沒有那天累積到小腿的積雪阻礙道路暢通。
薛澤心急如焚,擔心錯過跟柏鳶的道彆,一路小跑著繞過自家彆墅。
才幾步的功夫,就已經來到薑家院子的門口。
又因為跑得太快,差點兒跟迎麵走過來的柏鳶撞了個滿懷。
門口有車子阻礙視線,柏鳶沒看見一路跑過來的薛澤,險些被他帶著滑倒。
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兩個人相互借力,這才穩住身形,無事發生。
柏鳶站穩後,鬆開對方的手腕。
見薛澤行色匆匆,像是有什麼要緊事,又出聲問道“怎麼了?”
薛澤不假思索,眼疾手快,一把反握住柏鳶的手腕,“這就要走了?”
“嗯,上午十點的飛機。”柏鳶應聲道,“我正準備去你那上門告彆。”
這同樣也是鄰裡間的社交禮貌。
聽見柏鳶沒打算不告而彆,薛澤心裡有暖流劃過,內心的焦急因這句話而慢慢地平複。
等他快速冷靜下來,見自己還攥著對方的手腕,呼吸頓時微滯,飛速給自己的唐突行為找補
“這麼急?咱倆的手稿還在我那呢!我出門急,忘拿了,還有你那小提琴……”
昨天下午薑蘊回來時,柏鳶正跟薛澤一塊兒對歌曲的手稿進行複盤。
中途,柏鳶透過窗戶看見薑蘊的車開進院子裡,便中途先回去了一趟。
走的時候沒帶小提琴,將琴暫時放在了薛澤家。
隻說等會兒還會回來。
等回去後,卻又忙著收拾這些天的行李,也就沒再過去。
薛澤知道柏鳶每天都要早起練琴。
也以為她肯定還會回來取走琴。
便又在客廳等了許久。
最後卻等了個空。
哪曾想,柏鳶今天一早就走得這麼突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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