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平平無奇,沒什麼特彆,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家宴。
裴母沒指望單靠這頓飯,就越過柏鳶的父母和柏家其他人,匆匆把柏裴兩家的大事定下來。
原本打算的試探,又因為柏鳶說話實在密不透風,從她這確實得不到什麼有用信息,隻能就此作罷。
在沒了諸多外因打擾後,裴母也終於能夠以平常心與柏鳶交談。
言語間偶爾像鄰家阿姨那樣,關心兩句柏鳶的學業和身體,以嘮家常的方式增進關係和感情。
甚至因為過於和藹可親,與平時認知裡雷厲風行的作派大相徑庭,而讓裴縉渾身都彆扭。
感覺像麵前坐了個偽人。
晚飯終了,裴母又留柏鳶說了會兒話。
等八點一過,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柏鳶不好多留,也便起身準備離去了。
裴縉興致缺乏地陪聊了這麼久,兩人說話他一句也插不進去。
因此,每分每秒對他而言都是煎熬。
隻能一麵抱著手機,讓手下的小弟們幫忙打聽有關「溫以徹」的事情,一麵上下眼皮打架犯瞌睡,眼看就要睡著了。
此時,一見柏鳶要走,心想可算熬出頭了,又立刻精神了過來。
“這麼快就走了?有空常來!”
裴縉隨口招呼著,站起來抻了抻有些僵硬的腰,一邊打哈欠,一邊拿起手機就要回房。
看得裴母眼皮跳了又跳,最終還是沒忍住,在柏鳶看不見的地方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去送柏小姐,沒點眼力見,這還用我教你?”
這一下直接給裴縉打懵了。
他古怪地看著自己親媽,不解道“柏家的車不就在院子裡停著呢麼!”
要送也是家裡傭人引路,哪輪得到他啊!
這也能挑他毛病!
這個家他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裴母……
裴母“讓你去你就去!”
裴縉剛要習慣性地反駁,可話到嘴邊卻又突然想起來柏鳶剛教給他的法子。
他眸光晃了晃,最後還是決定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再多出言頂撞,而是點頭應了一聲,接著便拿起外套追著柏鳶身後出去。
“等會兒,柏鳶,我送你!”
“麻煩了。”
“不麻煩。”
裴母聽著兩人客客氣氣的對話,隻覺得無比憋屈。
自己多精明一個人,怎麼生出這麼個漂亮廢物。
這死孩子,就不會趁機多說兩句好聽的哄人開心麼!
這也就是親生的。
不然她非得把這小子塞海啟最熱的夜店裡,讓他好好跟坐台頭牌學學怎麼討小姑娘開心。
裴母這邊已經在考慮實踐的可能性了。
實在不行,她就真把裴縉扔新手培訓班裡,跟那群小夥子背幾天“哇姐姐,我吃一塊西瓜可以嗎~”“哇姐姐,你氣息真穩,唱得好好聽啊~”“哇姐姐,你今天氣色真好,穿得真可愛~”的“哇哇”課件得了。
那邊裴縉剛一出門,不知是被晚冬寒風吹得一個激靈,還是切身預感到了自己親媽的預謀,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見狀,他攏了攏衣服,快走幾步攆上柏鳶,跟她並肩而行。
“彆說,我感覺你教的確實還挺有用的。”
總讓他有種好像逃過了一劫厄難的感覺。
柏鳶抬眸看了他一眼,沒多做評價,隻簡單應道“能幫到你,挺好的。”
接著,她走到車前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