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鐘俊生來到張恪清麵前“領導,醫院那邊剛來了電話,跳樓的那個年輕人搶救無效,已經死亡。”
啪嗒。
張恪清手裡的鋼筆掉在桌子上。
“通知福康公司的負責人,半個小時之後來開會,我去跟陳書記請示一下。”
陳棟邦看到張恪清的時候,還有些意外“恪清同誌,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在張恪清的臉上看到十分凝重的表情,什麼事讓張恪清這麼為難?
“陳書記,剛剛收到醫院的消息,福康公司今天早上一個跳樓的人,經搶救無效已經死亡,這是他們本月第三個跳樓死亡的人。”
陳棟邦臉色大變“什麼?這個月跳樓三個了?!”
之前為什麼沒人跟他彙報?甚至他秘書都不知道?
張恪清繼續說道“前兩個說是因為殉情,但跟收入低、壓力大也有關係,今天這個關係更大。”
“我已經通知福康公司的人過來開個會,想請您也出席,給福康公司一些壓力,讓他們做出一些改變,可以給員工更多的關心,讓員工能夠享受到法定假日,避免此類事情再次發生,他們公司是有前科的。”
陳棟邦稍稍鬆了口氣,殉情啊,那確實屬於意外,誰也沒法預料。
但張恪清說今天這個死者跟收入低、壓力大有關,確實應該跟這家企業的負責人談談。
“我同意。不過既然本月已經死了三個,避免有心人傳謠,還是大家都叫上,一起開個會,也一起想想解決辦法。”
“不過福康公司不太好搞,他們實際上是省裡招商引資拉來的,還是當初蘇書記親自去南粵那邊跟對方溝通,這才讓對方來我們鄭城投資建廠。”
“這家企業的數據你都清楚吧?員工數量、創彙額度等都是全省第一,而且還是島上的企業,更是行業龍頭,多少省市都希望拉這家企業去他們那邊投資建廠呢。”
“就像他們在南粵那邊,曾經也出過事,可還不是被壓下來了?”
陳棟邦也是在提醒張恪清,一會兒開會的時候,他們稍稍配合一下,讓福康公司做出一些讓步就行了,彆逼得太狠。
因為福康公司真的有掀桌子的能力。
張恪清點了下頭“陳書記,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到半個小時,鄭城的所有常委都來到了市委會議室,同時還有鄭城福康公司的總經理劉偉陽。
陳棟邦坐下之後,衝著劉偉陽點了下頭,這才說道“今天臨時叫大家過來開個會,是因為福康公司這個月有三個跳樓死亡的人,這在我們鄭城的曆史上也是從未有過的。”
劉偉陽馬上打斷了陳棟邦的話“陳書記,話可不能這麼說。”
“之前兩個是一起殉情,我們福康公司才是受害者,就這樣還為了避免兩人的家屬鬨事,影響我們廠區的正常運轉,我們本著人道主義精神,給了雙方家屬各十萬塊錢,包括他們半個月的工資和加班費等也都全額發放了。”
“今天這個墜樓死亡也是意外,我們已經封鎖了天台的門,他撬不開,但從五樓的廁所窗戶跳下來了。”
“原因我也已經了解,是因為家裡逼著他要錢。他剛來我們廠子一個半月,工作能力較差,掙得不夠多,所以一時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