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嗬…”
連喘了兩口粗氣,用力再次拉動了幾下排囊拉杆,西橫起身將位置讓給過來接替的黃品。
彎腰將雙手杵在大腿上再次呼哧呼哧喘了幾下,西橫抬頭齜牙咧嘴的看向黃品,“我是真傻。
眼見著你往陶罐裡塞的都是砂子與灰粉,還傻乎乎的在這使勁拉排囊。
估摸胳膊拉斷了,裡邊的砂子該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一旁的白玉看了兩眼累得嗬斥氣喘的西橫,向黃品投去了懷疑的目光,“快兩個時辰了,光烏炭都加了兩次。
裡邊的砂子真能燒成彆的物件?”
“西橫沒見識懷疑我也就算了,你冰雪聰明的怎麼也信不過我。”
半說笑半認真的應了白玉一句,黃品屏住呼吸用力拉動皮囊的拉杆。
前後快速推動了幾下,使之沒裡初使時的阻力,黃品抬頭看向西橫,“你說自己傻是真沒錯。
真要是為了戲弄你,我能跟你來回換著拉這個不太好用的排橐?”
朝著窯爐揚了揚下巴,黃品對白玉和西橫不屑地笑了笑,“挪開窯口的擋板往裡看看。”
聽黃品這樣說,西橫立刻直起身子走到窯爐旁小心翼翼的挪開了泥板。
頂著撲麵而來的熱量向裡麵看了一眼,西橫立刻瞪大了眼睛驚呼道:“砂子居然真能燒化。”
白玉見狀趕忙湊了過去,往窯爐裡望了望。
見大陶罐裡的砂子已燒得成了黃紅色的一塊,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臉上同樣布滿了震驚。
“看完就再往裡邊加些烏炭,一鼓作氣直接給燒成水。”
叮囑了兩人一句,黃品加快了拉動皮囊的速度。
在皮橐快速的一鼓一癟間,窯爐裡的火頭也硬了許多。
看到黃品加速之後,額頭上立刻滲出一層汗珠,白玉有些心疼地繼續道:“我一直沒怎麼使力氣,讓我來換你。”
“這活輪不到你來做,泥板不用擋上了,你盯好裡邊就好。”
拒絕了白玉,黃品飛先是快地擦了一下流到臉上的汗,隨後看了看地上的皮囊。
這玩意兒兩頭尖中間鼓的形狀,就沒法弄到趁手的高度。
雖然拉動中間的橫杆能風順著一個小口給鼓送到窯爐,但是拉動起來的姿勢十分彆扭。
尤其是對黃品這種身高過高的,更加不友好。
繼續快速拉動了一陣,黃品不但感覺胳膊與腰背越發的酸脹,肺子也跟經曆了長跑一樣,喘氣費勁不說連帶著胸腔也有些疼。
抬頭看向白玉,黃品咬牙問道:“怎麼樣了,裡邊的砂子全都化沒化成水。”
白玉趕忙應道:“已經往邊上流了,馬上就全都化了。”
黃品長鬆了一口氣後,再次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邊繼續快速拉動長杆,邊咬牙對西橫吐槽道:“這玩意兒你就不能改一改?
加個長杆與轉軸什麼的,讓牛馬或者驢子來拉?
坐,坐不得,站直,站直不得,實在太累人。”
西橫委屈道:“你光讓我壘窯爐,打鐵範,其他的也沒多說。
就算是燒鐵粉都早化成鐵水了,誰知道你會燒砂子。”
黃品撇嘴道:“不管燒啥用這個皮橐都累人。
你是真啥都指不上,什麼玩意兒都得我琢磨。
等有空教你用木料打個風箱,打個立起來高些的,怎麼也比現在要省力。
若是能找到處隱蔽些的溪流,直接用水車帶動那是一點力都不用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