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月氏人同為胡人,皆男女為兵,且又都擅騎擅射。
而能對抗騎軍的隻有騎軍。
北地三十萬軍力的數目聽起來很多,可分攤到幾千裡的邊境上這個數目並不多。
勢必又要擴軍,增加徭役。
征發商賈贅婿去增援南疆的緣由,陛下最為清楚。
原六國之民不敢用於屯卒,而關內的秦人能從軍的已經都從軍了。
真若是攻打過去,兵從何來?”
抬眼看向政哥,黃品攤了攤手,無奈的繼續道:“曾經聽過族親說過‘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
月氏與匈奴是起了齷齪,但麵對大秦極有可能聯合起來。
都是來去如風的騎軍,大秦應對起來實在太過吃力。
單是這一外患,就會使得謀取河西之地得不償失。
而外患又會引發內憂。
為了應對外患,肯定要吃掉極為龐大的國力。
而為了彌補國力,還是回到了最初的擔憂上。
黔首壓得喘不過氣,就極為容易被煽動。
另外大秦的暗流湧動,小臣覺得也遠超陛下所料。”
聽到黃品說到這,嬴政眉頭一挑,開口打斷詢問道:“聽你所言之意,六國早晚還是會反?”
黃品用力點點頭,麵色凝重道:“郡縣固然增加了國力,但卻損了以往有封地那群人的利益。
說得再直白些,陛下給那群人的,人家看不上。
即便是很多郡地隻是名義上設了郡縣,其實與以往相差不大,那些人還是不滿足。
他們不知道這種狀況能維持多久,也認為這樣稀裡糊塗的遠比不上原來光明正大的擁有封地。”頓了頓,黃品輕歎一聲,苦笑道:“陛下應該知道每年上計統計出來的受罰官吏有多少。
而且小臣認為這些數目也隻是被發現的,必然還有沒被發現的。
畢竟關內的官吏攤到原六國之地,變得極為稀少。
少了關內奉公守法之境,禦史大夫下邊的官員們又監察不過來。
麵對唾手可得的利益,再有六國宵小進行蠱惑,很難不犯錯。
就拿田稅來說,成禾的預估全靠稅吏的一張嘴。
原本長勢非常好,偏說長勢不成將田稅給降了許多。
一畝兩畝不算什麼,可百頃千頃呢?
而故輕與故重比成禾的預估更嚇人。
百頃之田隻報八十,那二十頃的田稅直接便能分了半數近兜囊。
無根無源的普通黔首隻有一頃田,卻偏登了一頃半。
每年都按一頃半去交天稅,多出的即便不進了私人的兜囊,也用在補上隱瞞的耕田上。
再加重黔首的負擔,怎麼可能不會亂。”
察覺說得有些過於沉重,甚至有可能被誤會成對大秦的全然否定,黃品趕忙補充解釋道:“這並非是秦法不好,更不是國製出了問題。
而是天下一統後必然要走的一段路,隨著時間這個陣痛會慢慢平息下來。
可大秦現在恰恰就是缺少這個平息的時間。”
“善,善,此番論政真乃大善!”
嬴政聽了黃品的解釋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眼中的目光變得更為明亮。
略微激動的誇讚了一句,目光炯炯的看著黃品繼續道:“隻是歸秦不到一年,便看到大秦如今的結症,朕還是小看了你的聰慧。”
伸手拉著黃品的胳膊一同坐下,嬴政目光中帶著期盼道:“既然看出了結症,那你認為該如何去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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