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堆砌的屋舍,對於畢勒葛與塔米稚而言,沒什麼新鮮的。
但能用磚石將屋舍建造的如此高大與規整,卻是第一次見。
不管是安登縣城的城牆還是入住城內的宅院,都給兩人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並且下意識的在攻取上做起了評估。
而評估的結果就是這樣的城池,月氏的勇士隻能圍困而取。
往裡填再多的性命,也根本沒辦法硬攻下來。
這讓兄妹二人心中愈發的忐忑與底氣不足。
好在恰巧遇到接待過他們的秦人,並且答應了略做準備便啟程回月氏。
但是已經過去五天卻絲毫沒有動靜,甚至兩人還被秦人以保護的理由給圈在了宅院。
既走不出宅院半步,又與先前做出約定的秦人聯絡不上。
這種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秦人任何打算的感覺,讓兩人越來越焦急。
“這裡到底是哪個秦人說了算。”用力拍打了一下原本對散發出暖意十分喜愛,如今卻變成了燥熱來源的火炕,畢勒葛咬牙切齒的繼續道:“再這麼拖下去,怕是到了落雪的時候也走不成。”
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開窗子,用力將支棍支在窗框上,畢勒葛扭頭看向塔米稚,“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留在乞伏山那邊。
至少那裡還有兩個千人的族人,秦人就算是有其他的心思,咱們也能拚一拚。”
塔米稚聽出了畢勒葛話中對她的埋怨以及另一層意思。
心中重重歎息一聲,臉上卻極為平淡的應道:“沒有武器與戰馬,族人就是毫無反抗之力的牛羊,在哪裡都沒什麼區彆。”
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畢勒葛,塔米稚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結痂,語氣透著些許不屑道:“明日我會逼迫主事的秦人過來。
就算是把命留在這裡,也會讓你安然回到月氏。”
畢勒葛心裡雖然一喜,但臉上卻做出生氣的樣子,“說得什麼話,再著急還能有你的……”
假惺惺地話隻說到一半,從支開的窗子突然傳來的腳步聲以及秦人的說話聲。
畢勒葛眼中的目光一亮,趕忙轉回頭順著窗子看過去道:“快看看是不是主事的秦人來了。”
塔米稚在聽到傳來的說話聲後,與畢勒葛的反應截然相反。
不但沒有任何喜意,反而緊張與忐忑地將眉頭蹙了起來。
因為與守門秦人軍卒寒暄的是黃品。
而黃品的聲音入耳,讓她腦海裡立刻浮現出那張冷酷地麵龐,以及眼中迸出的冷漠目光。
看到幾個身材異常高大的秦人從窗前走過,其中有一個隱約記得是官職很大的。
可塔米稚卻一聲不吭,而且還坐在火炕上,畢勒葛不滿地壓低聲音道:“應該是主事的秦人來了。
這個時候還發愣什麼,趕快起來詢問詢問。”
畢勒葛的話音剛落,半開的拉門就被打頭的黃品一把給全部拉開走了進來。
用冰冷地目光掃了一眼塔米稚,黃品猛得一把揪住畢勒葛的衣領,向右側用力拉的同時抬腿掃向畢勒葛的左腳。
用摔法將畢勒葛摔倒在地上後,黃品沒給畢勒葛掙紮反抗的半點機會。
立刻一腳踢在了肝臟所在的右肋,將畢勒葛疼地將身體躬得跟個大蝦一樣,差點背過氣。
不過黃品並沒有停下,彎腰從容地將比他矮了一頭的畢勒葛提起,接連幾拳都砸在了畢勒葛的臉頰上。
“求將軍不要再打了!”
塔米稚對畢勒葛再不滿,也不能任由黃品在她麵前將畢勒葛活生生給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