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裡路對於準備充足的騎軍而言,並不算是多遠的路途。
但進入戈壁後的氣溫,或許原本就比戈壁交界處低,或許是冷空氣提早地侵入,與黃品預想的相差不大。
雖然沒有極端地寒流,但夜裡的溫度黃品估計達到了零下十五六度左右。
好在北山那邊的焦炭一直就沒停止煉過。
即便是露天宿營,隻用幔布簡單圍個避風的布牆,焦炭帶來的熱量也能避免將人凍死凍傷。
當然也僅僅是不被凍死凍傷,根本談不上暖和。
不過這對於軍卒而言已經夠用了,野外奔襲能做到這樣已經很滿足。
而且在戈壁行進兩天後,踏上卑移山正西的大漠,低溫也相對得到了緩解。
稍微暖和些並不是溫度上升,而是源自於這裡的地勢。
除了沙漠,這裡還有起伏地丘陵、灘地、甚至是大大小小數目眾多的湖泊。
而有丘陵又有水,自然就會長草。
有些丘陵地高度已經相當於一座矮山,背風露營外加能夠割到枯草,自然要暖和許多。
如果單看光禿禿的一片,讓人感覺好似與九原沒太大的區彆。
這樣的地勢與環境,有些出乎黃品的預料。
他想到過這裡會比後世時的生態環境要好,但沒想到會強上這麼多。
死黨家所在的杭錦旗都跟這裡沒法比。
途經兩處小部的草場,都比杭錦旗的草原公園麵積大。
也難怪後世有人寫文章認為漢朝時期的匈奴人比漢人的日子過得好。
這幫家夥居然連大片大片的綠洲都不稀罕。
可以想見目前被月氏人控製的居延海那邊該是個什麼盛況。
即便是千裡之間還有半數的沙漠,這樣的生態環境對九原而言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利好。
商路隻要一開通,月氏再怎麼掙紮都沒用。
“將軍可是有什麼吩咐。”
看到黃品的目光從篝火挪到自己的身上,塔米稚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輕聲詢問了一句。
往黃品的身旁挪了挪,使得兩人挨得極近,塔米稚拿起羊皮披風蓋在了兩人身上,繼續道:“雖然冷了些,可大戰前的歡愉……”
“你若是想挨巴掌就繼續坐在這。”
臉色平靜,但內心一萬頭草泥馬狂奔的黃品打斷塔米稚沒下限的獻媚與獻身,冷哼一聲道:“與你說最後一次,隴西侯那都是說笑話。”
看到塔米稚臉色滿是失望與幽怨地向旁邊挪了挪,黃品眼角跳了兩下。
難怪後世小日子的小電影裡有那麼多受虐情節。
有些小娘皮是真有這癖好。
塔米稚雖然有表演的成分在其中,真正的目的是以色侍人滿足她的要求。
可一個人眼中的目光再怎麼掩飾也會露出些端倪。
塔米稚就算受虐的心理還沒那麼嚴重,但怎麼看都有那種傾向。
而且可以斷定斯德哥摩爾綜合征肯定是沒跑了。
估摸著再怎麼罵,塔米稚都不會往心裡去。
甚至斯德哥摩爾綜合征的病情反而會越病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