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半晌,未見來人,寧奉哲走出房間,就近察看一番,很快回到客房。
“除我們之外,客棧好像無人。”
寧雲溪凝眸兄長,薄嵐迷茫。
“大哥哥來時,也是無人嗎?”
寧奉哲回答。
“來時,有人。”
他略微一想,有了答案。
“難道,被我嚇跑?”
寧雲溪不以為然一笑。
“大哥哥說趣。你非是凶煞麵目,怎會嚇跑人?”
“想來,駱大人怕留把柄,所以抹除痕跡。”
寧奉哲隨口無心,閒談反駁。
“是嗎?”
“他落荒而逃,竟然有心想著,抹除痕跡?”
寧雲溪頭頭是道。
“人至絕境,都會分外小心。”
寧奉哲憐惜寵溺,順意做出讚同之狀。
“嗯,溪兒所言極是,愚兄敬服。”
轉瞬間,寧雲溪又有主意。
“他們撤離匆忙,可能來不及帶走衣裳細軟,我們去找一件衣裙,估算價值,留下銀兩,就當我們買下。”
寧奉哲點頭而笑。
“好。”
“你裹好被子,躲在我的身後,我探路確定無人,你再現身尋衣。”
寧雲溪乖順一應。
“是。”
兄妹倆遍尋客棧,沒有發現一件女子衣裳,雙雙失落。
寧奉哲條分節解,言之有序。
“其餘客房,儘皆乾淨整潔,毫無住客痕跡,今夜客棧,應該是被駱四鐮包下。”
“掌櫃臥房、夥計房,亦隻有男衣,想來,這家客棧,不招女工。”
寧雲溪猜測原因。
“大約,地處偏僻,來往不便,唯恐女子上工下工、路上不太平,故而不招女工吧。”
寧奉哲無奈決定。
“隻好在此,對付一宿。”
他眼神示意,不遠處的床榻。
“我不困,你安睡吧。”
寧雲溪視線隨之而落,聞言一怔。
“不回,原先客房嗎?”
寧奉哲目色關懷,輕輕搖頭。
“不回。”
“怕你憶起方才之事,臥不安枕。”
寧雲溪杏眸楚憐,弱弱表示。
“我安然一夜睡去,夥計便要多整理一個房間,我不想給人添麻煩。”
寧奉哲取出銀兩,置於桌上。
“住宿花費,我已留下。”
“你可以安寢了?”
寧雲溪頷首甜笑。
“大哥哥為我吃苦,不該再有付出,這銀子,算我借的,下月存到銀兩,自當歸還。”
素手纖柔,探出棉被,她對著床榻方向,示意一請。
“請兄長,抱著這屋的棉被,回去那間客房安寢吧。”
寧奉哲無意收她銀兩,不予回複前者,隻答後者。
“我說過了,不能留你一人。”
寧雲溪錯愕失色。
“啊?”
“那我……如何安枕?”
聽似話意不對,寧奉哲赫然大怒。
“你胡思亂想什麼,我是你的兄長,難不成,能欺負你?”
寧雲溪惶惶埋首,神色慌張。
“不,不是……”
“兄乃嫡長子,我為小妹,長兄肅坐,小妹豈敢安枕?此舉,於禮不合。”
“大哥哥平日,最重禮節,小妹無禮,兄長必然生氣。”
寧奉哲怒意一去,唯餘尷尬。
“哦,原來你是這個意思。”
寧雲溪戚戚應聲。
“是。”
寧奉哲恢複常色,落座一旁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