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同情地看了一眼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刑部尚書。
真的,你說你招惹誰不好,真真是想不開。
眼見蘇天乙似乎還有乘勝追擊的意思,皇帝也終於不再繼續做壁上觀。
“今日教你們前來,就是一同聽聽查到的信息,其中內情尚未明確。
下一步該怎麼查,還需要定個方向。”
刑部尚書一聽這話,就知道皇帝想把這事一筆帶過,頓時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陛下所言甚是,臣等這就回去商議此事。”
“李尚書先彆忙著走啊。”
蘇天乙可沒那麼菩薩心腸,先撩者賤,既然是他開的頭,怎麼能不由他收尾?
“木姓女子的事怎麼說?
是按越級上報打板子,還是照著不敬朝廷的罪名下大獄?
先把這件事確定下來再說下一步。”
“郡主隻是在強下官所難。”刑部尚書已經服軟了,這會兒也不敢在蘇天乙麵前托大,成“本官”而是改成“下官”了。
“李尚書真會說笑,以郡主的身份可乾預不了朝政。
蘇某不過一介沒有品級的協理官,李尚書不必如此謙卑。”
刑部尚書心說,你那是沒有品級嗎?你那明明是超品好嗎?
掌“協理朝廷一應事務之權”的協理官,那跟品級有關係嗎?
什麼事都能參與,什麼事都能管,有這樣的實權在手,品級不品級的還重要嗎?
再說了,普天之下還有誰不知道寶成郡主是陛下的眼珠子?單憑這一點,就足以叫所有人避其鋒芒。
“寶成,你有你的堅持,李卿亦有他的顧慮。
既然你如此在意,便賞二十大板好了。
姑且不論彆的,那女子將事情鬨得那樣大,險些引發京中混亂,確也該罰。”皇帝一錘定音道。
“臣遵旨。”刑部尚書如蒙大赦一般忙不迭地應了。
他怎麼把那麼重要的一茬給忘了?
當時若不是金吾衛及時出現,木青卿的舉動可是差一點就引發了京城的暴亂。
這麼一算,二十板子都少了。
彆說是個尚未驗明正身的村姑了,就算是她蘇天乙惹出這樣的事來,怕是也難全身而退。
二十大板打了也就打了,不過是用來與蘇家作對的由頭,他與那個木青卿非親非故的,做什麼非要攔著不可?
更何況陛下已經金口玉言說了要打,那這頓板子就必須要落到木青卿身上不可。
再唱反調可就不是在求情,而是抗旨了。
其實打不打木青卿板子,蘇天乙並不在乎。
不過是刑部尚書借著這個由頭非與她為難,她便就此還擊而已。
忍是不可能忍的,半點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