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噘著嘴,左手搭在了沙發扶手,拇指與食指快速搓著。
我還在考慮。
阿文講的話,當然在理。
可是眼前這個刁寶慶,非同一般。
他不是黑道,卻能叫來比黑道還多的人。
他是打螺絲的,可是身上那股子狠勁兒,卻超過許多混黑道的。
就算要做了他,也得等這事過去。
要找個穩當時機。
要讓他那些工友們,不會聯想到是我們做的,這才可以。
不能和他硬碰硬。
刁寶慶看我猶豫,馬上拍胸脯保證。
“陳老板你放心。
我們都是打工的。
不是混黑社會的。
今天你把錢還我,以後我絕不會再找你要。
包括我的兄弟,我們雲市這幫人,都不會來找你麻煩。
我也要臉的,講話算數。”
我朝著阿文抬抬下巴“提30萬現金來。”
阿文咬咬牙,心裡不痛快,但沒有反駁我,點頭出去了。
不多會兒,拿著一個買菜的手提袋進來了。
這袋子,好像是財務哪個員工的。
故意用這樣的袋子,這是要羞辱刁寶慶。
阿文把一袋子現金放在刁寶慶桌麵上。
“點點。”
刁寶慶滿臉錯愕,沒想到我們真給錢。
他打開袋子,看見了紅彤彤的一大堆票子,忍不住吞口水。
“我,這個
謝山哥。
這事我不會往外說的。
你放心,江湖上的人不會知道。
山哥你的麵子我會護著。
好了,就這樣吧,什麼也不說了山哥。
謝謝你了!”
刁寶慶抱上錢就走了。
阿文一拳頭砸在沙發背上“草,這小子我不會放過他的。”
我來到辦公室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那幫穿著工衣的人。
隻見刁寶慶抱著手提袋興衝衝的跑下台階。
那兩三百號工人一下就圍了過去。
刁寶慶高舉著手提袋,向眾兄弟展示著他的戰鬥成果。
隻有我知道,那手提袋裡麵,少了起碼10萬以上。
也就是說,出門之前,他偷偷藏了一些錢在身上,準備獨吞。
刁寶慶這人不地道。
做不大的。
就他這處理錢的方式,我就瞧不起他。
我故意給了30這數字。
原本他們那幫人隻輸掉了23萬。
我特意多給了幾萬塊。
就是要看看他,怎麼處理這事。
換做我是他,我一個基層普工,好不容易能和大佬接觸。
我不會多要那個7萬。
要了路就窄了,性質就不一樣了。
這是一。
二的話。
我拿了錢,是多少就多少,會跟兄弟們說清楚。
我不會偷偷藏一點。
這種格局是得不了人心的。
我電話響了,是廖永貴。
“阿山,我帶人到你集團附近了,抓不抓?”
側頭一看,國豪酒店門口,停著七八輛j車。
廖哥應該收到風了,親自趕過來幫我的。
“辛苦哥了,沒事,放他們走,我有辦法弄他們。”
“行,有什麼就打電話。
這幫雲市小子,最近搞了不少事。
他們連自己工廠領導都敢打。
他們還勒索了,西鄉工業園裡麵,一個製衣廠老板十來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