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往劉慶華背後縮了縮,一臉驚怕的樣子:“媽媽我怕,奶奶瞪我,好可怕啊!”
蘇白氏……
蘇春江看劉慶華借來了糧食,心下倒是大受安慰,破天荒地衝蘇妍笑了笑:“丫頭彆怕,你奶奶不敢瞪你,我收拾她!”
大約是不經常笑的緣故,一張臉擠出來的笑硬邦邦的,像戴了頂麵具,看的蘇妍心裡堵堵的。
蘇春江一笑即收,說完瞪了眼蘇白氏,蘇白氏立馬蔫了氣。
……
蘇春江是蘇家的座山雕,脾氣暴躁,陰晴無常,脾氣上來了,不僅對兒女非打即罵,對妻子蘇白氏也是如此。
蘇春江和村支書蘇奎倉同屬一宗,都是身量高大的人,而蘇白氏是個乾癟的小腳老婆子,蘇春江拎她跟拎著隻小雞仔似的。
……
那個時代的農村,生產力低下,男孩是家裡重要的勞力,更是血脈宗族的傳承人,所以人們普遍重男輕女。封建愚昧的父係社會,男人重視其在村裡、宗族、家庭裡的權威感,大男子主義很重,把女人當成自己的附庸,而不是獨立的有尊嚴的個體,打罵、折辱、強暴……都是常事。
上一世,蘇妍經常看到男的因為各種各樣的瑣事,當街暴打妻子,扇臉、踢身、刀砍、火燙……手段之殘忍,力道之狠毒,令人望而生畏,他們管這種行為叫做“家務事”,打的是自己媳婦,彆人管不著。
有的男人都耄耋之年了,還能拄著拐杖,顫巍巍地暴打妻子,而被打的老婆婆則習慣性地抱頭承受。
絕大多數女人都是忍耐著過了一輩子,等有孩子了就好了,等孩子大了就好了,等人老了就好了,等到人走了就好了……能熬到男人走的,就算解脫了。
也有很多女人忍不了,熬不到男人走,自己就決絕地離開了:喝農藥、跳井、跳河、臥軌……
……
而蘇春江就是這樣的男人。蘇白氏沒少受過他的打罵折辱,但是她卻小心侍奉著蘇春江,事事以蘇春江為先,並把這種思想,這種行為傳給了蘇家的下一代。就是因為他們扭曲的教育,才導致了後來的慘劇。
……
“爹,娘,糧食是從花嬸子家借來的,麥子二百斤,玉米二百斤,花嬸子說一年裡得還上,你們看行不行?不行的話我再給花嬸子還過去。”劉慶華的聲音打斷了蘇妍的沉思。
“……行,先放著吧。還能再借點麼?”蘇春江問道。
“我問了一圈了,村裡也就花嬸子家有點餘糧,其他家的都說不夠吃,不外借,我隻能借到這些了,要是不夠,爹和娘再想想辦法吧。”劉慶華抹了抹頭上的汗,一邊回答說。
蘇白氏撇撇嘴,插話道:“那你回娘家再問問,看能不能再借點?”
劉慶華為難地看著她:“娘啊,我娘家的嫂子把家嚴,我借不出來的。”
“哼,就知道你沒用!”蘇白氏氣哼哼地。
“行了,你走吧。剩下的我再想想辦法。”蘇春江不耐煩地瞪了蘇白氏一眼,蘇白氏立馬噤了聲。
蘇妍立馬挽著劉慶華的胳膊走了。
笑話,現在不走還待何時?看蘇白氏嘴唇又要動,還不知道又要出什麼幺蛾子,以後沒事離這倆人遠一點。
至於糧食夠不夠,那應該是蘇春江應該操心的事,她要一點點改變媽媽,以後對蘇家人不要那麼實誠。她和劉慶華是早晚要離開這裡的,她得教會媽媽要學會摸魚,學會保護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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