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門前就站著許多賓客正等著侍從引路,那姓梁的姑娘一嚷嚷,一眾人也不管男人女人齊刷刷看向萬馨兒。
郢王妃生辰宴竟然有小偷,要被主子們發現這些侍從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萬馨兒眼見幾個帶刀侍衛直愣愣衝過來,殺氣騰騰將三人圍在中間。
“何人偷盜,偷了何物!”
侍衛說話甕聲甕氣。
此刻,遠處不少看熱鬨的人也認出了幾人。
“呦呦呦!那可不是左將軍家的二小姐?”
“哎呦!誰惹上她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那丫頭仗著家世油鹽不進,那叫她拉著的苦主是誰?”
“嘶……似乎是華寶齋的女掌櫃!平日裡瞧著溫聲細語,笑臉相迎的,沒成想竟會跑到王府裡偷東西?楚家不是挺有錢的?”
“你們有所不知啊!那女掌櫃是楚家二少爺的娘子,誰不知楚二少是個癱子?不然誰能受得了自家夫人在外拋頭露麵?哈哈哈哈!”
“呦!我方才還瞧見楚家兩位少爺呢!”
白嵐茵聞言身體顫抖了下:“諸位大人,是梁姑娘誤會了,這位是華……”
話未說完隻見那梁姑娘一把將白嵐茵拉到身後:“白姐姐!你怎麼還是這副息事寧人的軟弱性子?白家再如何也是世家門第,怎麼能叫一介商婦欺負到你頭上去?”
梁姑娘義憤填膺指著萬馨兒:“這個女人偷了王府內的梅花糕,這一地的糕點便是罪證,本小姐親眼瞧見這糕點從她衣襟內掉下來的!”
白嵐茵雙手攀著那梁姑娘的手臂,溫聲細語勸慰:“文君!文君你聽姐姐說完,那位萬姑娘是華寶齋的掌櫃!不可能去偷王府的糕點,更何況她……”
“華寶齋?”梁文君聲音驟然大了幾分:“怪不得本小姐總瞧她眼熟得厲害,端午節那日就是此女誆騙郡主引薦王妃!”
她兩手向上一拱:“好在王妃明鑒,沒成想這楚家如此不依不饒,不知今日偷偷潛進王府到底是何居心?此女身上帶著功夫,難不成是想趁亂對王妃報仇?以泄私憤?”
那些個侍衛原本聽說偷了些糕點隻以為是兩家小姐不對付,起了口角爭執,想勸慰幾句就罷了。可這位左將軍家的小姐一張嘴就是“誆騙”、“報仇”、“以泄私憤”。
這樣的話說出口,哪怕眼前那位夫人並無過錯他們也得仔細調查。
又聽說是商賈人家,便不拿正眼去瞧人。
為首侍衛揮了揮手,一指萬馨兒:“來人,把她押下去仔細審問!”
萬馨兒腳步靈動,躲開侍衛攻勢,疾步後退,拉開距離這才開口:“諸位大人要拿人是不是也該聽民婦辯解幾句?”
“呦!好家夥!感情還真是個練家子!”
“瞧那步伐沒練過十年八載,也練過三年五年,這般喬裝打扮成弱女子的模樣,想來真是彆有居心!”
一些個貴公子仿佛在看相撲比賽,點評起了萬馨兒的武功。
“那姑娘武功雖瞧不出自何門何派,可卻都是實用的招式,絕不是花拳繡腿,方才我瞧見她為脫困反手去擊打梁小姐的命門,招式狠辣,絕不像她外表這般柔弱!還是押下去的好!”
“哎呀呀!那是押下去的好!”
許多女客聽罷皆倒吸了口氣,即便有認出萬馨兒身份之人也不敢開口了。
梁文君一手叉腰,一手繞著鬢邊的小辮子,趾高氣昂仰著下巴:“快快快!將那小偷押下去,省得掃了大家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