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十。
康熙駐蹕枯庫車爾。
偵察兵探查到噶爾丹在的位置,康熙下令先鋒軍隊開始進攻。
黃龍旗上明晃晃的字隨風飄蕩在半空中。
噶爾丹的哨兵偵察到黃龍旗後,急急忙忙地稟報噶爾丹。
噶爾丹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
等他冷靜下來後,他不敢也不願相信康熙會親征。
噶爾丹強撐著膽子令手下的人應戰。
直到兩軍交戰的時候,噶爾丹親眼看見黃龍旗交錯、大軍壓陣的場景,他帶著軍隊連夜便逃了。
康熙輕裝上陣,帶兵乘勝追擊。
在追擊的路上,康熙發現了許多被遺棄的貨物、駝馬和女人。
他坐在馬背上,問科爾沁王沙津:“噶爾丹行走的如此倉皇嗎?”
沙津道:“為了逃命吧。”
喀爾喀王納木紥爾抬頭看了眼康熙,又瞅了瞅沙津,不好意思地道:
“皇上,當初噶爾丹進攻臣的部落,臣帶族人逃竄的時候,亦是如此。”
康熙聽到這話,皺著眉頭半晌沒吭聲。
喀爾喀蒙古本就不富裕,再加上噶爾丹的掠奪,絕大多數部落逃到漠南蒙古後,更加貧窮了。
難道他要年年給大把大把的銀子養著他們嗎?
五月十三。
康熙追噶爾丹至拖納阿林後,令內大臣馬思喀繼續追擊。
他則給皇太後來信,聲稱噶爾丹已大敗,他將於六月還京。
紫禁城。
胤礽上次在林棠那碰過壁後,不甘心地讓太子妃去教訓林棠。
太子妃在胤礽麵前答應的爽快。
但等胤礽離開後,她該乾什麼還是乾什麼。
什麼找林棠麻煩?
她本就因不得太子喜歡而引來康熙的頗詞,再為了太子那虛假的笑臉去得罪康熙寵愛的公主,那她腦子豈不是糊塗了嗎?
林棠不賭太子的人品,她猜到太子想害她後,便帶著龍紋玉佩在宮裡大搖大擺地走了一圈。
她就是想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她背後有康熙。誰要是想搞她的話,先問問自己行不行?
妃嬪們看到玉佩先是震驚後又心情複雜地接受這個事實。
等她們再聚在一起談及林棠的時候,個個臉上都掛著真切的笑,包括一直以來看林棠不順眼的德妃。
毓慶宮的太子妃聽說這件事後,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害林棠的想法。
她心思轉了幾個彎,打算用這事當做借口堵住太子罵她辦事不力的嘴。
於是。
太子妃端了碗參湯,去了正殿。
正殿裡。
胤礽麵色陰沉,正為前朝官員們偷偷向康熙打他的小報告而煩躁。
等太子妃把林棠的事說完後,他頓時氣的腦袋發昏。
胤礽先是讓太子妃回去禁足,後又讓何柱找來了兩個小太監,光天化日之下便開始蹂躪。
何柱聽著裡麵傳出來的陣陣哀嚎,身子不自覺地抖了抖。
身為奴才的直覺告訴他,他應該活不長了。
六月初。
康熙帶著眾多阿哥從科爾沁草原回京。
林棠在京城跟石茜見了麵。
石茜坐在林棠開的酒樓裡,一邊用膳一邊對林棠道:
“清水河那地有將近四五萬畝地,但都是荒地,歸當地官府管,私下不允許買賣。”
“我知道了。”
林棠見石茜瘦了許多,讓店小二又上了三個紅燒豬蹄。
石茜嘴角抽了抽,她從包袱裡掏出一個水囊,遞給林棠,補充道:
“你看,這荒地的土質與我們這不一樣。
另外,那荒地中間雖然有清水河流過,但是,據當地人說,從天而降的水非常稀少。
我覺得那個地方不太適合種小麥。”
不能種小麥嘛?
林棠微微皺了下眉頭後又舒展開來。
她往手裡倒了把土,盯著它仔細瞅了片刻,道:
“這個土確實不太適合種小麥。
到時候我們再試試其他農作物吧。”
“我都聽你的。”
石茜啃完個豬蹄後,突然疑惑地問道:
“你怎麼會想去那種地啊?”
“明年或者後年,我應當會嫁到那附近。”
林棠充分信任石茜,跟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嫁嗎?”
石茜怔了下,瞄了林棠兩眼後,道:
“那你可彆忘了我。
到時候我要跟你一起走的啊。”
“好,不會忘的。”
林棠怕石茜噎著,給她倒了盞清茶:
“這些時日辛苦你了,我在客棧給你開間上房,你在這休息段日子吧。”
“行。”石茜琢磨了下,應了林棠的話。
但她連續歇了三日後,實在是閒得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