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秦淮茹懷裡麵抱著一袋子棒子麵,她的衣服扣子壞了兩個,衣服掛不住,所以才抱著麵,正好遮擋一下。
秦淮茹的表情平靜,像是跟往常一樣,就是眼神有些麻木。
下午的事情,她不敢去回想。
傻柱騎著自行車過去,留下了濃鬱的香味。
他又去買肉了。
秦淮茹看著傻柱的背影,內心無比的複雜。
傻柱一個月工資三十七塊五,就他自己根本花不完,以前的時候,她經常去借錢,那錢都給自己家花了。
傻柱每天也就吃個花生米就著酒。
現在不借錢了,自己管錢了,也不吃花生米了,整天買肉當下酒菜。
除了錢,還有那些票,傻柱根本花不完,這都給自己倒騰幾件新衣服了。
要是這些票給自己的話,她還可以轉手賣掉。
不過還彆說,傻柱換了新衣服,真就精神了。
秦淮茹就這麼的想這想那的回到了院子,推開家門。
槐花和小當已經放學回來了,正懂事的在那裡糊火柴盒呢,彆看她們年紀小,但是一旦熟練了,速度還挺快。
可婆婆呢,就坐在床上麵納她那個已經包了漿的鞋底。
看到秦淮茹回來,賈張氏抬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秦淮茹已經放棄讓婆婆去幫忙糊火柴盒了,因為她都說了不下二三十遍,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拿著棒子麵去廚房準備飯菜。
“哎呦!”賈張氏看到她的棒子麵,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又是從哪要來的糧食,看著就臟。”
秦淮茹麵無表情,“您要是嫌棄臟,那就彆吃。”
“怎麼,我不就說幾句,現在就這樣對我,你看看你,還是個當媽的人嗎,棒梗在農村那地方還不知道生活的怎麼樣呢,你一點都不擔心,還想著跟人家鬼混。”
“媽,您愛怎麼說怎麼說,我比誰都想把棒梗接回來,可你也知道,許大茂他天天上班下班都要在咱們家門口待一會,不就是想要將棒梗送去少管所,至少這段時間不能接。”
“哎,我的孫子啊,你怎麼這麼命苦,攤上這樣的事情。”
賈張氏喊叫著,不停責怪著傻柱、許大茂還有林凡,詛咒著他們。
她到現在都不認為棒梗偷東西錯了,反倒覺得他們才不對。
秦淮茹也不管婆婆,做好了飯,叫兩個孩子吃飯。
簡單的米糊,甚至連三合麵的饅頭都沒有。
中午秦淮茹特意留下的炒土豆片,當做菜。
槐花和小當吃的很香,賈張氏卻一臉嫌棄,“連點肉沫都沒有,要是以後的日子天天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秦淮茹不為所動,她很了解婆婆,要是她真不怕死,也不會活到現在。
賈張氏的嘴巴就沒有停過,喝著米糊,還不停抱怨著。
秦淮茹已經習慣了,或者說是麻木了。
吃過飯,她將碗筷清洗乾淨,忙活著糊火柴盒。
晚上,燈並不是多亮,再加上在車間工作了一個白天,秦淮茹感覺自己很累。
她又想起了之前三大爺說的話,一家人團結努力,為了家庭生活擰成一股繩,朝一個方向使勁。
可她家呢,棒梗不跟自己一條心,根本不會幫忙,婆婆又懶又饞。
“對了,你快發工資了吧,彆忘了給我三塊錢。”賈張氏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