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曦欞一行人到達茅屋前,納蘭容嶼就已經醒過來了,因為起身的動作太猛,跌回去的時候直接摔倒了地上。
他揉了揉還有些發軟的腦袋坐直了身子,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後,入目就見那個古舊的木箱子動了動。
納蘭容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當他站起來後又看見它往旁邊挪了挪,他幾乎是瞬間就驚喜地以為是夜闌發出的聲音。
可當他站起身卻感覺到地麵一陣搖晃,就連桌上的茶盞都倒了幾隻,納蘭容嶼這才意識到是因為地震,是自己想錯了。
納蘭容嶼還是有些不甘心,盯著箱子許久沒移開眼,直到又一次更劇烈、持續時間更長的震動襲來,他意識到阮玉瑤設置的陣法已經成型了。
他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將窗對麵牆上掛著的軟劍纏在了身上,就像是普通飾品一般偽裝在腰上。
軟劍劍身柔軟如娟,力道極其不易掌握運用,是與硬劍完全不同的劍器。它不適合砍與刺,但可以割,揮動起來像鞭子一樣柔軟,速度極快,一擊不成可以迅速下一擊。
納蘭容嶼雖然武力值不低,但作為醫者極少參與戰鬥,他個人也不大喜歡用大個的武器,平日教訓人都是用暗器的,而今拿上軟劍實在是因為身上的暗器都被搜走了。
曦欞帶著人遠遠就看到了這個奇異的建築,彆人看不到曦欞卻很清楚,這片區域被一個龐大的陣法覆蓋,透明的隔膜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詭異的光焰。
想來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夜闌的原因,而且,眼前的這個陣法就在地震之時完成了最後一步,看上去強勁又堅固。
“錦殊姑娘,這小茅屋有什麼奇怪的嗎?看上去也就比普通的屋子大一些、漂亮一些……嗯,好吧,這確實不是普通的茅屋,說它是豪華宅院都不為過。”
龐肖鹿因為體力不支落後了一些,看著比自己年長許多的伏嫁欒健步如飛,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隻說不用等她她會追上去的。
這不,剛一鼓作氣追上幾人就扶著膝蓋開始喘氣,因為抬頭隻看到了茅屋的一小邊尖頂,見曦欞神色有些凝重不以為然地開口,等她站直了身體看到大半個屋子時,才尷尬地也成了驚訝的一員。
“夫人,要不屬下先去探探路?”
成歌看不見但感覺得到,茅屋周身縈繞著一股特彆的氣息,曼珠沙華接觸不少機關術式,很快就分辨除了周圍有陣法。
“不用。”
曦欞說完往旁邊走了幾步,然後在草叢裡撿了一根細長的蛇尾草,拿在手上用指尖撚了撚試試手感,忽然甩臂朝著茅屋的方向扔了出去。
隻聽見它劃破空氣的輕輕“嗖!”地一聲,接著是沉悶的像是鋸什麼的“呲呲”聲。
曦欞清楚地看見蛇尾草有一半穿過了結界,但那一半還是斷成了好幾碎截,就好像一隻雞被砍斷了頭卻還在啄米吃一樣,過了幾息才出現被切割後的反應。
“走吧,可以出入。”
確實如此,她方才扔出去的蛇尾草附著了她一絲神力,是嘗試用來破解這個非禁錮類陣法的。
因為不是限製出入的陣法,若是一般的法陣停頓片刻便可破解直接穿過,但蛇尾草進行到一半失敗就證明此陣她無法解,至少以她凡人的身份解不了。
他們剛走進看不見的結界,又感覺到一股劇烈的抖動,但這明顯不是地震,而是山體爆炸帶來的轟鳴震動。
眾人在原地平靜地等待著餘波散去,然後才慢慢走近茅屋。
黎瀚之忽然快步走向庭院,伸手就扯了一把草放在鼻下聞了聞,見曦欞過來抬手示意她瞧一瞧,同時不忘向其他人解釋
“這裡的水土有問題,這些植物甚至是螞蟻石頭都沾染了不知名的毒素,它們被同化成了毒物。當然,大部分是可以直接碰出的,‘毒上加毒’的就要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