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州的春播因為有延壽教作為對比,所以出現了一個很有趣的效應。
那就是地主們竟然開始在自己家的田地上進行了一番實驗,想要把自家的農奴也像延壽教那樣組織起來進行勞動。
雖然沒有得到太大的效果,可也算是一種有益的嘗試,從純粹的壓榨,用皮鞭一種手段去促進農奴們的動力,變成了下達任務量不加班,和一些小小的利誘。
有的地主學到了一些皮毛,還真的讓自己的農奴勤快了一點點。而有的地主在嘗試之後覺得沒有達到預期,覺得太複雜太麻煩,又放棄了。
村民們的模仿動力是最大的,他們也看到了村裡延壽教村民的合作勞動。因為有延壽教的鋼犁可以借,所以延壽教村民總體上感覺每天的工作變輕鬆了,第二天的狀態明顯要比過去勞累一天之後的狀態好。
村民裡有動力的立刻就開始學習,有的學習成功了一些,有的又因為一些人為的因素失敗了。人總是有小算盤小心思的,有的人更是沒有大局觀和遠見,總會因為一些小事而因小失大。
沒有延壽教這樣的,有周宇把控標準的情況下,村民的無法遏製的私心很難讓他們能學到集體勞動的精髓。
整個春播,隨著延壽教的提前耕田,和高效率春播,有的村民真的是看到延壽教的田裡麥子都出苗了,自家麥子還沒種下去呢。
而延壽教最強大的一點又開始體現出來。就算現有的土地已經春播完畢,分配人手照顧之後,一部分駐村點的人手又開始了新的墾荒,建設水井,然後種下占豆。
這是小農家庭幾乎辦不到的。他們隻能照顧自家的田地,然後煩惱家裡的柴米油鹽各種事,根本不可能去遠處再開墾一塊田地。
走過去進行澆灌和照料田地都要很長的時間,費效比太低了。
反觀延壽教集體勞動,沒有分這是誰家的田,安排去哪裡勞動就去哪裡勞動。去一趟遠處的田大家一起乾活,乾完了回來,根本沒有什麼效率損耗和費效比問題。
村裡的農夫會考慮種許多田,到時候收割、處理、存放等等各種問題,萬一沒做好就是白費力氣。還不如精心照料幾塊地算了,畢竟種子也要錢。
於是不少農民在農閒的時候勞動量很低。當然這給了他們做其他事情的時間,修繕家裡的家具、房屋,蓋個什麼東西,都是在農閒時候做的。
種地期間的勞動量也不算太高,隻不過投入勞動力照料田地對畝產的提升其實性價比不高。
周宇控製下的延壽教就不會有他們的顧慮,他就是要擴大田地數量,就算到時候駐村點的人數和勞動力都要用到維護現有田地上,他也有更多的人可以抽調過來,根本不怕勞動力不足的問題。
隨州延壽教進入冕州8縣,將20裡一個休息點加巡邏的模式擴展到整個冕州後,冕州的山賊土匪就沒有活路了。
他們根本沒有和延壽教硬碰硬的機會,有的隻是些活不下去的人,直接投了延壽教乾活吃飯。而有的隻敢往彆的地方逃竄,留在冕州隻會被延壽教剿滅。
而商路通暢之後,因為延壽教的買人政策和收人政策,還真的會有人販子帶人過來賣給延壽教掙錢。
更有人餓著肚子,一路靠著休息點的接濟來到各縣投奔延壽教的。
延壽教的大名早就傳出了冕州,隻要和冕州離得近的,都能聽到延壽教的種種傳聞。
而冕州人出去探親,和外地人過來探親的,都能見識到和聽說延壽教的種種傳聞,然後回去後再傳出去。
這個世道,到處都是活不下去的人,他們的田地被兼並,欠下許多債,把自己賣掉都沒人要。
延壽教就像一個絕望中的選擇,他們覺得就算走到半路死掉也是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