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教兵刀盾兵上城牆之後,原本還被城下弓箭逼到後麵去的守城兵就衝了上來,一堆刀槍往他的身體砸去。
教兵持盾靠牆蹲下,用盾牌護住上半身,手裡的刀往地麵橫劈砍守城兵的腳,逼他們不敢上來。
攻城來的太突然了,天水縣的城頭根本沒有做守城準備,連破壞雲梯的武器都沒有。射箭投石的人全被射死了,守城兵無奈隻能在城頭肉搏。
但他們剛剛圍攻這個刀盾兵的時候又有新的教兵登上了城樓。
“殺呀~~”
隨著雲梯前麵的失守,以及憤怒教兵的快速攀爬,不到6米高的城牆外麵開始源源不斷的地有教兵被輸送到城牆上。
最先登上城牆的他們奮力血戰,每個人都與好幾個守城兵互搏,相互都有死傷。
可是雙方終究不是一個素質的兵,教兵們用爆發的士氣讓天水縣城的守城兵雖然具有數量優勢,卻沒有辦法將他們壓回去。
守城兵們武備廢弛不說,大旱剛過田裡還沒有收獲,平日的飯菜裡彆說葷腥,就連最差的飯菜都沒辦法吃飽,他們手裡揮舞的刀槍差到甚至和教兵的武器一碰就被砍斷。
有人被碰碎了武器之後匆匆後撤,他們哪裡敢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和這樣的虎狼之士肉搏?
他們最好的時候也才半個月演練一次,大旱以後更是從來沒有演練過。吃的少了力氣短了,兩隻手抓起一把刀揮舞都吃力,想要砍中一個人都得靠點運氣。
教兵們一個人對著幾個人砍都能做到騰挪閃躲,殺傷對麵。
營長在城下催著刀盾兵快些攀爬,看到已經上去了幾十人,自己也想跟著上,結果被人死死拉住了不讓他上。
教兵上去幾十人後,敢上去拚命的守城兵已經被砍死一片,互搏中失去武器的守城兵也越退越多。
他們認為自己的武器壞了就可以撤退,但在彆人眼裡看起來就像是連武器都丟掉的潰退。
壓力不斷地蓄積,天水縣的守城兵們隻能憑著慣性在防守,眼看著城牆上的敵兵越來越多,敵兵每個人都精壯、凶猛,武技精湛且悍不畏死。
他們不知道,這其實還隻是趕路過來沒有怎麼休息過就直接上戰場的教兵。換做養精蓄銳之後的教兵,一個人衝進他們的人群裡就能風暴般卷起一片鮮血,那時候他們根本撐不了這麼久。
但壓力不斷累積總會到達臨界點。
忽然城牆上的守城兵終於有人大喊一聲,丟下武器就往後跑。
這種忽然的潰退引發了層層連鎖反應,隨著一個人的退縮,城牆上數量已經不少的教兵們抓住機會主動上前,忽然製造大片殺傷。
再也撐不住的守城兵哄地一聲開始轉身紛紛逃跑,實在逃不掉的直接就丟下了武器伏地乞降。
巡檢跑了,典史跑了,沒有人領導的守城兵失去了堅守城池的信心,他們潰了。
失敗、崩潰裡集體發出的恐慌聲音實在太大太明顯,幾乎整座城的人都驚慌地走出了房門,聽到城牆那兒傳來慘叫和逃命的聲音,麵色發白。
他們雖然知道城外來了一支軍隊,但城牆上已經站滿了兵守著啊,肯定賊兵不敢打的吧?
之前翻天鷂那麼凶殘都沒有打縣城。
事實上,沒有攻城決心的兵才會打不下不到6米高城牆的土圍子。就算是流民被人組織起來,隻要有戰鬥**,也能四麵圍攻把天水城拿下。
更何況攻城的是被激怒的教兵,他們將矮小的城牆一鼓而下,投降的守城兵跪滿了一地。
城內的人聽到“城破了,城破了”的聲音後簡單收拾細軟就往其他城門外跑,希望能逃出城去。
大量的城內居民湧上了街,就連衙門裡的人也是一下子跑了個精光,都往自己家裡跑,想要抓在賊兵進城之前帶著家裡人逃。
隨著教兵打下城頭城門很快就被打開了,延壽教的大部分教兵從城門裡湧進了城。
他們第一時間開始找衙門以及大牢,想要找到他們的教友。
街上的人見到“賊兵”入城這麼快,有的人甚至來不及跑走,舍不得自己的財產,看到拿刀的教兵時腿一軟,隻會坐在地上哀哀哭,有種破罐子破摔,死了死了算了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