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裡烈對單於義說
“既然我們已經為戰敗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就不能反而讓興漢國占了便宜。若是延壽教因為害怕與我們交戰而失去外援,不敢反叛興漢國,那我們之前的付出才是真正的一場空。因此我要你親自登門負荊請罪,不僅要讓他們相信之前的是一場誤會,還要打消他們的顧慮,告訴他們要是興漢國敢動延壽教一根汗毛,我北原絕不會坐視不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單於義使勁點點頭,之前因為奪職下獄而沮喪無比的心情已經恢複了回來。他知道,自己隻要辦好了這件事,立下的功勞就足以彌補自己之前犯的錯了。
延壽教的軍事實力過去從來沒有絲毫的消息,而興漢國國內估計更是沒幾個人清楚,否則興漢朝廷絕對不會允許有這樣一支實力強大的民間武裝存在。
說不定,因為自己這次的魯莽出擊,恰好竄到了延壽教勢力範圍內,才逼出了他們一直刻意隱藏的,真正壓箱底的實力。
畢竟他也知道,胡騎這一次的任務就是儘到最大程度的破壞,人都殺了房子都燒了,連田地裡的青苗也要讓馬啃吃了。
為了降低興漢國的戰爭潛力,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卻沒想到反而差點幫了興漢國的大忙,如果胡騎贏了的話,那等於幫他們鏟除了一個可能起兵反叛的大患。
想到這裡,單於義不禁深深反省。自己這一次如果即使贏了延壽教,回到北原在兀裡烈皇帝心中也根本沒有功勞,因為他反而是幫了興漢國。
所以,能去見到延壽教的教主,是一件將功補過的好事。畢竟看起來,一個擁有這麼強實力的民間勢力,總不可能不想造反吧。
而多一個北原這樣強力的外援,對方怕不是要感恩戴德。
單於義眼睛一轉,忍不住問道“陛下,不知我的妹妹單於冰雪可是那教主的女人?”
兀裡烈點了點頭“那定然是的,否則那周宇不會給你妹妹一個乾事的職位。據說她的地位並非全都來自於她的男人,她自身在延壽教的女人中亦頗有威望。”
單於義知道了,自己能得到這一個負荊請罪的機會,和自己的妹妹關係不小。要不是他這個已經沒見麵十幾年的妹妹,或許還得不到這個機會。
“我定會將此事辦好。若是辦不好,也無顏回見陛下。”
兀裡烈單手揮了揮說道“辦好了也不用回來。你就在那邊待下去,不是還被對方俘虜了那麼多人,你把他們好好安置好。”
“這……陛下,罪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若是延壽教教主同意,你就帶人為他們打仗。”兀裡烈眼神變得深邃“他們若是答應,說明有反興漢皇帝之心。他們的馬夠了,騎兵肯定不夠。若是他們不答應,則說明延壽教已與我們生出嫌隙,我們就不能再支持他們了。茶馬貿易也要停!”
兀裡烈想到延壽教在除了安江道之外的地方也建設了土樓,心裡就暗暗著急。
這一次的作戰證明了土樓對騎兵的克製。騎兵麵對土樓這樣像是堡壘、箭塔一樣的建築,已經無法來去如風,肆意燒殺了。
如果等他們將土樓建遍整個領地,北原騎兵對他們的威脅就大大下降,那到時候除了笑臉合作,連威脅延壽教都做不到,豈不被動?
“罪臣定為陛下效死,為北原效死!”
兀裡烈處理完屬下的功過,做下了怎麼處理和延壽教關係的處置,開始慰問戰敗歸來的將士。
這些胡騎見到兀裡烈皇帝之後,既興奮又惶恐,畢竟他們是敗軍。
但兀裡烈卻態度溫和,與麵見單於義和圖穀昊兩人時判若兩人。不僅臉上沒有怒意,反而溫和地安慰了千裡迢迢歸來的胡騎。
皇帝陛下沒有就勝負說事隻是安慰大家辛苦,就已經讓殘餘的胡騎們感動得不得了,人人目中含淚。
他們確實不容易,過去劫掠,結果前麵還好,後麵敗了之後隻剩2千人,風聲鶴唳的,一路上不敢再怎麼劫掠,大多數時間都是休整,製作箭矢,然後趕路。
最後通過交戰地區回到被北原占據的堡壘裡時,更是心驚肉跳驚險重重,還要害怕因為失敗而受到懲處,心裡壓力一直都很大。
現在皇帝陛下親自安慰大家,大家心裡的壓力釋放出來,頓時對兀裡烈陛下沒有給大家治罪無比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