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的越壽教沒有延壽教的組織力和執行力,他們進行著“轟轟烈烈”的分田地行動,期間產生了許多事情亟待解決,越壽教必須全身心地投入進行處理。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越壽教的高層也是打下了地盤之後才覺得麻煩一堆,頭很大。因此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繼續對外開拓。
對他們來說,如果不解決內部因為外部環境變化而產生的一係列問題,那他們隨時都可能會在取得勝利後自我分裂,最終被地主的反撲一下子撲滅。
唯一的好事就是越壽教起義的地方足夠偏遠,在朝廷眼裡如同雞肋一樣,收回的成本要遠遠大於收回後的利益,可是不收回又會讓太多人對朝廷的實力產生質疑。
因此兩方都卡在沒有能力發動進攻的情況,都在進行防守,因此反倒讓西南原本緊張的情勢穩定了下來。
興漢朝廷原本以為這次遭了,內憂外患一起來。結果發現北原不知道是打累了還是怎麼樣,進入冬天後在堡壘群的攻勢越來越小,讓一直緊繃著一根弦的興漢軍隊總算能喘一口氣。
無儘頭沒有進展的戰鬥讓雙方的士兵都陷入了麻木,大家燒屍體都有點懶得燒了,太耗費燃料,而那個地方的樹木已經砍了個乾淨,根本不剩什麼燃料了。
北原一方現在用乾糞便取暖,興漢一方則學延壽教玩起了煤爐和蜂窩煤。這東西的技術難度低,要學還是不難的。
因為方便,挖煤比砍樹運輸要更便宜,因此現在京城每天都要卸兩三船的煤,運到外郊製成蜂窩煤之後賣到京城裡麵去,很受歡迎。
北方堡壘裡缺乏燃料以前是運柴火以及讓大家省著用,後來因為這個地方太重要,就送去了煤爐和蜂窩煤還有木炭,不敢讓守堡壘的士兵挨凍吃冷食。
延壽教的領地裡如今對燃料的需求也儘量先用煤炭滿足。為此延壽教挖掘和購買了許多煤礦,儘量對它們進行良性開發。
倭國那邊雖然煤礦不多,但他們的大名有時候真的拿不出東西來賣東西給延壽教,而為了“支持”他們,周宇必須和他們貿易。因此有時候就允許他們挖煤、燒木炭賣給延壽教。
雖然運費比煤和木炭本身價值還要貴,但周宇調整了一下運輸目的地,讓裝到煤和木炭的船隻全都裝燃料,然後往鳥渡島運。節省了旅途的同時,還能在鳥渡島運上一批“貨物”送往冕州。
鳥渡島現如今的金銀礦產出已經穩定下來了。大家已經知道自己在挖空島上的金銀之前,或者說把能挖的金銀都挖出來之前,不可能脫離這座島了。
因此他們定下心來挖礦石賺錢,然後用錢跟兩三天就來一趟的補給船換吃穿用的東西。要不是還有點不習慣海島的氣候,生活過得比在安江道的時候還要安穩些。
島上暫時還沒有人因為挖礦死掉,因為目前還遠遠沒有鑽進山裡深處去挖,大家暫時隻是在淺層打轉。倒是有人因為疾病而去世,但也沒有辦法,雖然也有醫生,也買來了草藥,可治不好就是治不好。
他們都加入了延壽教,也有人被發現藏匿金塊,領了鞭刑關了禁閉還懲罰對方無償勞作一年。
大家對這種事進行討論後都說藏金子有什麼用,在島上又帶不走,將來要離島肯定也要搜個乾淨,可要是被發現就糟了。
可這種貪欲是無法用理智去控製的,總有人存著僥幸心理,還有種損人不利己也樂意的感覺。
周宇暫時還沒想好是否要擴大鳥渡島的開掘規模,補充更多人手。重要是更多的人手應該從哪裡補充,如果是罪犯的話是有風險的,而如果是老實的良民,把他們送到島上去度過不知多少年,又有點於心不忍。
他考慮如果可以的話,招募一些倭人的延壽教教徒和耽羅人上島。他們的漢語要學得相對好一些,有了對延壽教的信仰,又是兩個族群,總數量還不超過島上興漢人的數量,就可以把出現矛盾的可能性降到比較低。
這事急不得,需要時間考察。但是未來隨著延壽教真的占了更多的地方,周宇也會麵對更大的開支,將來即使儘量發行紙幣或者大額硬幣,一開始也要在銀行裡準備足夠的保證金。
多挖金銀礦總能彌補一下的。
周宇如今在主時間線出售的糧食隨著次元空間容量的擴大,單次運輸數量翻了4倍,獲得的貴金屬上限也不停提高,也能進行一些金銀的補充。
12月底,單於義終於在北原見到了鮮於翰。
外人不知道他們進行了什麼交談,但那天之後鮮於家出現了一些異動,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1月份,鮮於翰的父親急病去世,葬禮後鮮於翰正式成為了鮮於家的家主,然後他向兀裡烈皇帝提出了要在雪化前親自帶領鮮於家的戰士和牧民們前往興漢腹地進行劫掠,讓興漢顧此失彼,好讓前線兀裡烈皇帝可以趁機攻下堡壘,解決胡騎南下的最後一個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