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人在彆人的眼裡注定要被打上無數的標簽。
老師不喜歡他,同學不喜歡他。
他們的厭惡如此的直白,甚至不加掩飾。祁無令卻覺得也挺好。
但小事的助肘為虐終究會愈演愈烈。
祁無令住院了,肚子上被捅了四刀。
班上一個被家裡嬌縱長大的富二代同學乾的。
十四五歲的年紀,壓不住性子火氣衝,遇上祁無令的這個性子更是炮仗遇上火,一點就炸。
祁無令甚至已經記不起他們是為什麼吵的,又是為什麼動手。或許是一本書,又或許是一塊橡皮。
總之,對方有一萬種小小的理由。
等他一個月後在醫院醒來時,對方家長已經給了封口費。
祁無令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藍藍的天。
依舊麵無表情,古井的眼眸裡掀不起一絲波瀾。
他收下了錢,他隻有一個人,他也不需要什麼所謂的正義,更不指望能討到什麼更大的好處。
封口費的這筆錢已經夠了。
祁無令數了數,二十萬。
一刀五萬,倒是也值了。
祁無令出院之後,就一直待在地下室不見天日。
一度身體皮膚蒼白的像是得了什麼絕症。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要自己做飯,因為他輟學食堂吃不了了,而外賣太貴,隻能選擇自己做。
或許是自己的記憶太過於不友好,祁無令很想聽一聽佑柏安口中的他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祁無令看著佑柏安將他煲好的湯端在了那一張簡易的木桌上,木桌的四條桌腿甚至不平,一邊墊了一個板磚,來維持桌麵的平衡。
祁無令盯著佑柏安的身影一直看,佑柏安很開心晃了晃腦袋:“阿令今天出去後很想我嗎?”
祁無令搖了搖頭。
他隻不過是在自己的記憶裡沒有看到他,所以不想錯過他做的任何事。
祁無令終於還是開口問出了那個問題:“你怎麼在這。”
佑柏安拿著碗筷擺好,又坐在了祁無令的對麵。
“因為你,感覺你需要我,所以我就來了。”
就這麼一句話,讓祁無令的記憶好像和小時候某個時候重合了。
那時候的他才六七,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隻有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
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看起來哭哭啼啼的小孩子總有大人拿糖逗笑哄。
而他摔倒了沒人關心,掉水裡嗆著了沒人關心,被狗咬了甚至狗都有他的主人管著。
他當時坐在馬路邊,好像碰到了人販子拐賣小孩,他永遠都沒有家長陪同,這樣的目標太顯眼了。
以至於他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衛生條件極差的手術台上時,甚至想著一刀痛快點也好。
但當時沒有成功,他被救了,在身體剛劃了一道口子的時候。
流了好多血,真的好痛啊。
祁無令那張乾淨的小臉第一次皺起了眉頭。
在徹底閉上眼睛前,是一個金發的男人,衝到了他的麵前。
“不要睡!醒醒!”
祁無令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個天橋的橋洞底下。
他不介意,反正他是沒有家的小孩。
去哪裡都一樣的。
隻不過當他扭頭看見這個金發男人時,麵露疑惑:“你怎麼在這?”
金發男人剛醒來,聽到他問的第一句話,輕聲道:“因為你,感覺你需要我,所以我就來了。”
祁無令麵無表情道:“不是,我問你怎麼在橋洞底下。”
佑柏安一愣,眼神帶笑:“因為這是我家。”
祁無令愣住了,看了看四麵露風的橋洞,神色複雜:“你這麼大,也跟我一樣沒有家嗎?”
佑柏安想說的話就這麼哽在了喉嚨間,輕輕的用手攬過祁無令,道:“才不是,阿令才不是沒有家的小孩。”
祁無令沒有說話。
思緒回神,他的記性卻又一次記起來,剛進入終端遊戲時的那個場景。
他就是在橋洞底下醒來的。
進入到了莫名其妙的驚悚遊戲世界。
祁無令想著那個橋洞,沒在說話。
隻是看著現在坐在他桌子對麵的佑柏安。
輕聲道:“我問的是,你怎麼在這個地下室?這裡不是橋洞,這是我家。”
佑柏安眨了眨眼,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回憶,唇角上揚:“對呀,這是阿令的家,我這個沒有家的大孩子想要被你收留,可以麼?”
祁無令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麵上不顯:“我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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