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無令沒有過多理會序屹,隻是道:“隨你。”
就這樣序屹慢慢的認識了這個奇怪的人。
也不知道是出於何種心理,可能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太無聊了,所以才會選擇三番五次的靠近祁無令。
說是靠近也不過是每個周末的一點空閒時間,會去找祁無令,因為他平時周一至周五都在上課。
但祁無令與他不同,祁無令貌似很久不上學了。
這在序屹這種正常人的眼裡是難以理解的。
至少他認為,這個年代不會有未成年沒有學上。
雖然祁無令的年紀看起來比他大了四五歲,但是高中後還有大學,他見過太多富家子弟,要麼出國留學,要麼大學讀研,總之不會是在祁無令這個年紀時無所事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祁無令越來越沉默。
逐漸變得一字千金,一天都說不了幾個字。
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改掉了那個對著角落說話的習慣。
直到有一天,序屹提起了這個事兒:“你最近怎麼不自言自語了?”
可祁無令卻蹙眉:“那種幼稚的事情,我從來不做。”
序屹驚訝的張大嘴:“這不是你跟我說的嗎?你說你的旁邊跟著一隻怪物。”
可祁無令隻是很奇怪的看著他:“我的記憶很好,我可以肯定我沒有說過這種話,而且,身邊有怪物這種事情很荒謬,你怎麼會去相信,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這一刻序屹覺得祁無令有點陌生。
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安排,繼祁無令口中那個並不存在的怪物之後,連他自己也逐漸淡出了祁無令的生活。
並不是故意的,而是那種無意間的行為。
逐漸遺忘的一個過程。
但祁無令似乎什麼都沒有發覺,好像他的人生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個叫序屹的人。
他好像一直都在沿著自己的軌跡行駛,腦海裡的記憶清晰無比,他記得每一件壞事,關於自己的——嘲諷,無止境的謾罵,莫須有的罪名,汙蔑與誹謗,開不起的“玩笑”,以及單方麵被欺辱。
這些記憶充斥著他從這個世界有記憶的第一天開始到現在,非常的連貫,沒有任何一點的差池。
以至於他逐漸心生麻木。
或許曾經的他會想——難道他自誕生起所經曆的人生當中就沒有遇到一點光明嗎,但是閉眼回憶所有的經曆,又感覺自己這個問題有點多餘。
事實擺在他的腦海裡,比一切都真實。
他從來都是孤獨的,而靈魂永遠在流浪。
可序屹那邊卻好像一切正常。
他最好的朋友那個好哥們兒,依舊在他的身邊。
叫——趙莫。
序屹依就會下了學找他玩,會拿自己的錢帶趙莫玩。
序屹和他關係最鐵了。而他們這一段革命友誼一直持續到了大學。
而序屹還會時不時的回憶往事:“趙莫你說你當時臉色真的可臭了,哥天天倒貼你,下學找你玩,你還不領情。”
每當這時候趙莫就會露出一臉茫然:“我知道我們認識很長時間了,但我們小時候有這段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因為趙莫自上了大學之後,就越來越健忘了。
什麼事情都不記得,除了他最喜歡的音樂。
就連序屹都知道趙莫對音樂的熱愛簡直到了骨子裡,為了他們兄弟二人的默契配合,序屹還跑去學了學燈光和戲劇舞美。
用一句話形容就是為兄弟兩肋插刀。
接回剛剛那個問題,每當這時候序屹就會笑得開懷:“得了吧,你之前總說自己記性很好,現在看看啥都忘了。”
趙莫撓了撓頭:“行行行,知道你記性好行了吧,序大帥哥真是神通廣大,什麼都記得。”
序屹一臉驕傲:“那是——”
“不過有時候還是感覺你變了好多,以前都不知道你這麼喜歡音樂。”
趙莫看著序屹一臉無所謂:“人都是會變的嘛,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喜歡音樂的,你看這個藍牙耳機,這是我在當初發現自己喜歡音樂的時候特地獎勵給自己的。”
序屹看著趙莫豎了一個大拇指:“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