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屹原本焦急想要詢問的話,就這麼生生的止在了喉嚨裡。
他把關心的話語咽了下去,拐了一個彎道:“隊伍會議?”
章怡甜神情擔憂:“祁先生……你確定你可以嗎?要不我們明天也來得及,你先好好休息吧。”
肅申川這一次也讚同的點了點頭,他語氣認真:“她說的沒錯,你看起來身體狀態很糟糕。”
東臨也在後邊探出一個腦袋:“的確呀,我們現在並不著急,時間雖然急,但還能擠出點空閒。隊長你養傷最重要。”
序屹聽著這些話,點頭如搗蒜:“對啊,不是我說哥們兒,你看你身上這血,觸目驚心的,你閉眼往那一躺,哥心臟差點沒嚇出來。”
章怡甜他們也齊齊點頭:“對!”
一直沒有插上話的昂伽欲言又止,最後弱弱的開口:“那個,看你醒了,我就先走了,你們的隊伍會議我也不用參加,沒啥事兒我先回去了,對了,祁無令你最好趕緊給你的隊員解釋解釋,真不是我乾的!”
“我大大的好人!”
祁無令先是看了一圈隊員,這會兒又聽到昂伽的聲音,才想起來,當時現場他也在,不過是暈的比較早罷了。
但是……昂伽看到佑柏安了。
祁無令思索了良久,最後開口:“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麼去那個地方,而那裡的場景又為什麼那麼奇怪嗎?想知道的話就來。”
昂伽愣住了,他點了點頭:“行,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昂伽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包廂。
見昂伽一走,序屹是半點都不能維持自己穩重的形象,立刻嚎叫的衝了過來:“快快快快,讓哥看一下!剛剛咋了?為什麼不說話?發生什麼了?被嚇到了嗎?東臨說你應激了,真的假的?是遇到什麼事了嗎?佑柏安呢?那小子平時不是最粘著你嗎?怎麼這會兒不見人影了?你身上這些又是怎麼搞的?誰乾的?你胸口怎麼也好大一個傷?我差點以為誰把你心掏出來了?還尋思著是不是彆人覺得你太黑心了,然後尋仇?哥們兒你說話呀?”
祁無令深呼吸了一口氣,拳頭逐漸握緊,忍無可忍的開口:“閉嘴,你給我說話的空隙了嗎?”
章怡甜捂臉,沒眼看的將序屹拉到了自己身後:“祁先生你現在感覺還好嗎?要是現在不方便的話,我們等休息好了再說也可以。”
說著章怡甜還使了一個眼色給肅申川:“是吧,肅叔?”
肅申川迷茫:“啊?哦,是——不急。”
祁無令再一次對上這些熟悉的麵孔,心裡無法抑製的生出了許多感慨。
在看到序屹在後邊呲牙咧嘴的上竄下跳,祁無令眉眼難得溫和了下來,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包廂,熟悉的一切讓他短暫的心安,似乎隻有這一切能證明,這一次還沒有失敗,還沒有結束。
祁無令突然開口:“序屹,好久不見。”
“章怡甜。”
“肅申川。”
“好久不見。”
眾人被祁無令這突如其來且無厘頭的話給搞得莫名其妙。
序屹一邊揉著自己的頭,一邊遲疑:“好久不——見?”
他原本還想著,不就是暈了會兒嗎,怎麼就好久不見了,但就在他說完這句話時,腦海間鋪天蓋地的畫麵席卷而來。
序屹突然激動的手舞足蹈:“啊!你!哥們兒你想起來了?!不對,不是!那不是我做的夢,也不是我瞎想的對不對!我腦海裡看到的那些畫麵都是真的,是不是?!!”
章怡甜和肅申川一頭霧水:什麼?他們又錯過了什麼嗎?這兩個人在說什麼?什麼想不想起來的?
祁無令聽著序屹的話,勉強點了點頭,算是給予了回答。
序屹整個人都快要興奮的跳起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原來是這樣。”他說著說著就快要哭出來了。
“所以我們很早之前就見過了!在現實裡!”
祁無令:“不是這一次,是上一次。”
序屹說不出來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感,隻覺得心裡酸,他笑道:“沒差彆的,總歸是好久之前就認識了。我總覺得你這副德性真的特彆熟悉,但是死活想不起來,冥冥中又覺得趙莫有一段時間也是這個樣子。”
“所以——那個時候的我記憶就出問題了,對嗎?”
“你跟我說,所有帶給你美好的人,都會從你的記憶中消失,是這個意思是嗎?”
“因為他們會從你的記憶長河中消失,被遺忘,所以你從來不會記得他們的存在,對嗎?”
祁無令沒有回答。
但這個沉默的狀態,已然是回答了。
序屹反反複複的張開嘴,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又閉上了。
良久,他小聲的補充道:“我腦海裡的畫麵特彆的亂,就像是一晚上做了六七個夢,每一個夢的畫麵都隻記得零星的幾點,隻能勉強拚湊,所以——哥們兒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