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不出來也沒辦法,他趕鴨子上架,關於聯賽他還是選擇搏一搏,他希望能夠帶領隊伍走向勝利,或許等他走到這個終端遊戲內的最高點時,方能看清迷霧中的最後一線轉機。
南雀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的旁邊是剛從遊戲裡通關出來的隊友。
餘柯微和巴蒂斯特,這一回在遊戲中也是過的比較艱難,也是好不容易才從遊戲中脫身。
這勉強休息了一會。
他們隊伍的均分也已經到達67的高分。
這個還要歸功於昂伽的個人技能。
一言不合就拍板磚爆頭,要麼跳樓扔繩索走捷徑,高風險高回報。不得不說看熱鬨的玩家很吃這一套,直接將分值拉到了及格線以上,這已經算是不可多得的高分了。
他們在遊戲裡就因為這個開啟了打賞通道和道具商店,這讓他們的遊戲後半程輕鬆了不少。
而昂伽現在一出來,就著急忙慌的去乾彆的事兒了。
他們這幾個人又攔不住,就隨他去了。
而聯賽的場地之外,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沈禦司靜靜的屹立在空中。
其實也快了,隻要祁無令再通關兩個遊戲,那藍星就會土崩瓦解了。
他本應該為此感到愉悅,可他的臉上卻透露出了一抹不爽。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輕輕一點。
空氣中便劃破了一個空間,一個畫卷展開,畫卷上的影像正是佑柏安在上一個遊戲最後消散的畫麵。
沈禦司眼神中帶了一絲憐憫,卻又不知道是該可憐自己還是彆人,最後他的視線望向了和他隔了重重距離的祁無令的方位。
他好像想不明白,輕輕低語弟弟,你究竟有什麼魔力……能讓一個毫無感情的程序,為你誕生了靈魂心智,還能不顧一切的向你靠近。
難道截然不同的人生,真的會給你締造出名為感情的東西嗎。
如果這一次失敗了,那你是不是會重啟第七次——
沈禦司的眼神迷茫,俊秀的臉龐是那麼的無辜,他垂首,像一個高貴的神明終於肯為了人類低頭,他道如果一開始,你成為了領袖,是否現在擁有這一切的,就是我了呢……
他似乎是覺得自己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又搖了搖頭。
他的眼神終於又重新有了笑意他很確信祁無令不適合做領袖,把偌大的一個國度交在他的手裡,怕是要亡了。
至於自己,是不是能擁有祁無令擁有的這些,答案是未知的。
他從來不會對一個東西產生執著。
當年的祁無令,僅僅是對另一個世界的玫瑰產生好奇,就對這個東西那麼執著,執著到想要親眼去看看。
可他沈禦司不會,他可能在書上看到玫瑰的注解時,麵無表情的翻過那一頁,或許他注定就不會擁有屬於自己的玫瑰。
在經曆了每一次的重啟,每一次讓他感到不解的永遠是祁無令和佑柏安。
從前的他認為,祁無令和他一樣沒有感情,他理所當然的認為祁無令不會擁有這種東西。
就算喜歡——也不會是一個沒有實體的程序,且還是會阻礙係統運行的bug。
這個在他眼裡,完全不會有感情有交集的兩個東西,就這麼違反一切常規理論的相愛了。
佑柏安愛上祁無令也是一件令沈禦司感到詫異的事情。
原本他認為隻要抹殺掉就好了。
但沒想到這個怪物經過了痛苦的過程,不斷加強了自我意識,最終出現了居然是一個以祁無令為核心的心臟。
他用自己的所有行動,向這個終端的主人證明了一個事情,他似乎在說不論是抹殺還是消除,亦或者重新來過,下一次站在你麵前的我,隻會比上一次的我更愛祁無令。
這個怪物似乎在以深刻的痛苦為代價將祁無令刻在了心上。
恍惚間讓沈禦司產生了一個錯覺,就像是佑柏安比彆人更擔心他自己隻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靈魂的程序,應該是他害怕自己變成那樣,所以才會選擇不斷加深自我意識。
沈禦司想到這裡的時候,輕笑了一聲。
原本他弟弟的世界裡再沒有一個人會愛他。
但是佑柏安的出現則告訴了他弟弟,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還有他愛祁無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