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今日總歸見了娘娘,以後等娘娘生下孩子,定還會來看娘娘的。”蕊珠扶著淑妃,儘力寬慰道。
望著那道宮門,淑妃的臉上仍帶著幾分愁思。
不過今日父親的態度已是大有轉變,或許將來待她會如從前那般慈愛,也定會將她的孩兒捧在手心裡。
她闔起眼片刻,便一道和蕊珠去了凝和宮。
溫枕施完針後,裴景年已經睡了過去,見二人在外麵說話,便躡手躡腳出來關上了房門。
“我曾聽裴景年說起過,那李大人和王大人是兩位不可多得的清官,可是當真?”
這幾日,裴景年因受了傷泰半時候是睡著的,隻在喝藥時才清醒會兒,李執和王允的名字還是溫枕在昨日喂藥時聽到的。
阮卿抿了抿唇沒應,卻是道“長史方元齊已然將這件案子托付給了這兩人,想來也是極信任他們的吧。”
她抬起眼,正欲問起裴景年的傷情,卻發覺不過才過了幾日,溫枕竟痩了許多,連臉頰兩側的肉都似乎陷了些進去。
她往屋內瞧了一眼,自知溫枕這莫大的變化是因屋中之人而起。
可雖是這般想,她也很是心疼得慌,握住溫枕的手便緊張道“裴哥哥雖傷勢過重,可總歸是會痊愈的,溫姐姐沒日沒夜的照顧,也得顧及著自己的身子。”
她皺著眉,又勸道“可彆裴哥哥已經好了,你卻倒下了。”
眼下溫枕的麵色瞧著並不太好,未施粉黛的一張臉隱隱透著虛弱和疲累,連唇間都似乎缺乏著血色,隻是堅定的眉眼間不曾因這些動搖過,所以看起來便更讓人憐惜不已。
阮卿心疼她,想著讓她歇一歇,便對顧珩道“宮裡的太醫向來醫術絕佳,代替溫姐姐十多日的也不是問題吧?”
顧珩剛點了下頭,卻沒想到溫枕拒絕了,“裴景年這傷很是麻煩,若是交給太醫我有些不放心。”
她看向阮卿,露出一絲逞強的笑,安撫道“我還堅持得住,倒是這些日子待在侯府,外麵的事情我不甚清楚。”
“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們可以來找我。”
顧珩掀眸,早已聽出來溫枕嗓音間的疲憊,心下也覺得有些不忍,可還沒等他說話,院子門口一直候著的硯兒忽的闖了進來。
“世子”硯兒臉上帶著淡淡的焦急之色,隻是闖進院子看到幾人正在說話時,神情才立刻平緩過來。
顧珩眼皮輕抬了抬,看向硯兒,“何事?”
硯兒稟道“兵部尚書之子寧程在鵲樓與方霖發生爭執,失手將方霖的腦殼子砸出好大灘血來,鵲樓老鴇一看出了事,立馬讓人喊了錦衣衛來。
“此刻錦衣衛副指揮使已命人將鵲樓團團圍住正等人一同訊問現場。”
顧珩半斂下眼眸,神色凝重幾分,“可知因何起了爭執?”
硯兒朝阮卿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聽說是因賣官鬻爵,兩人談得不甚滿意,這才出了事。”
顧珩頗有些疑惑,微微皺眉,“方霖的父親得陛下看重,他這兒子何必要再去做這些?”
硯兒搖搖頭,也很是不解。
如今方家正處在風口浪尖,最忌諱的便是在此時到處蹦躂,可偏偏方霖如同丟了腦子一般,竟還想著賣官鬻爵之事,也不怕因方榮的事情查到他的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