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日落西山。
小姐交代的任務連點眉目都沒有。
冬夏一籌莫展。
急得團團轉。
直到渾渾噩噩走到街角。
濃烈但不失雅致的熏香味拌住了她的腳步。
在這煙火氣極重的鬨市之中。
多了幾分生人勿近的清冷。
“箋香寶瑞堂”五個大字質樸但蒼勁有力。
順著門縫隱約看見櫃台之上擺放了幾樣珠寶首飾。
樣式簡約但透著莫名的高貴。
就連室內的擺設也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模樣。
比之前開門迎客的那些店鋪還讓人望而卻步。
可這間店鋪實在是冬夏最後的希望了。
女孩也隻好硬著頭皮。
走了進去。
夥計在聽見門上的風鈴響動。
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喜悅。
不過。
也在看見打烊之前第一位或許也是最後一位客人之時。
變成了和其他店鋪彆無二致的黯淡和嫌棄。
“小店要打烊了,小姐去彆家看看吧。”
該說不說。
這確實算得上對冬夏最客氣的夥計了。
許是今天出門注定了一無所獲。
這世界本是如此。
穿金戴銀必然就有人追捧。
灰頭土臉的丫頭想去人家店裡要一萬兩銀子。
這跟明搶有什麼區彆。
冬夏無奈的準備出門。
右腳剛要邁出門檻。
身後卻響起一道男性的聲線。
正如同這店麵的裝飾一樣。
優雅但清冷。
“夥計年幼不知禮數,小姐莫要怪罪,可是家裡有什麼喜事,需要幾件首飾,容在下幫小姐挑選可好。”
冬夏不可置信的回頭。
眼前的男子更讓她不由得心臟漏了幾拍。
“少爺?!您不是。。。”
那珠寶店店主與薛家嫡長子——
薛靖戎生的彆無二致。
隻是少了些征戰沙場的英氣。
書卷氣質撲麵而來。
倒像是個飽讀詩書的有學之士。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士農工商。
自古從商之人。
雖然手裡不缺黃白之物。
但地位卻低入塵埃。
有如此風貌之人。
怎會安於現狀。
隻做個街角的珠寶店掌櫃。
“今日應該是在下與小姐初次相遇,在下可是長的像小姐的故人?那還真是榮幸之至,小二,還不看茶,再準備幾件點心。”
冬夏搖了搖頭。
把胡思亂想甩出腦中。
老爺和少爺在戰場之上雙雙殞命。
那可是下了皇榜昭告天下了的。
又怎麼會一直藏在近在咫尺的珠寶店。
都說這天下總有三人與自己長相相似。
也許今天就恰好讓她碰見了吧。
“家裡主子交給我一件稀奇物件兒,想換些銀錢,不知道掌櫃的能不能幫忙掌掌眼。”
“自然願意效勞,小姐請坐。”
掌櫃的盛情難卻。
冬夏卻隻敢輕輕的靠在太師椅邊。
不想薄了對方的麵子。
卻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不顧身份的得寸進尺。
“來者皆是客,小姐實在不必拘謹。”
寒暄了幾句。
不見冬夏有所改變。
那掌櫃也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