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陳閉上眼睛,回想那段她不願提及的往事。
“十六歲時,我被父母騙到了鄉下,嫁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這個男人,他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同學.....”
寢室裡一片安靜,眾人聽著宋茵陳的講述。
起先還有趙寶珠沉重的呼吸,和不甘心的啜泣,漸漸的,她的表情變得愕然,隨後是一陣難言的憤怒。
田美霞幾個神情漸漸變得嚴肅,看向宋茵陳的目光充滿自責和愧疚。
月亮透過窗戶,落在寢室地麵上,映照著幾個年輕的臉龐。
“我結過婚,流過孩子,離了婚,請問這是不可寬恕的罪孽嗎?”宋茵陳講完看向宿舍裡的姑娘。
“嗚嗚~,小宋,你太可憐了!”感性的陳以萌哭了出來。
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子,被人騙了婚,還讓人頂替了大學名額,丈夫居然護著彆人,讓她沒了孩子。
就這樣,她還能靠自己成為高考狀元。
一個人要有怎樣的毅力,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捫心自問,她們便是遭遇這其中隨便一件事,估計這輩子都會在深陷泥濘之中,再難以爬起來。
宋茵陳卻是接二連三被命運打擊,依然和她們站在了同一個地方,且表現絲毫不遜色。
這姑娘該是多有韌性,才能一步步走出傷痛,將曾經的自己拋卻涅盤重生。
宋茵陳看向趙寶珠:“頂替名額這事不光彩,海城大學沒有將這事公告天下,但學校的學生,該知道都知道。
我不信你堂哥不曉得這事,你要是不信,可以打海城大學教務處電話去問,這事他們不敢不認!”
趙寶珠捏著拳頭:“她若是是個假的,我哥給她花了那麼多錢,為啥不敢去告她?”
一直坐在陰影裡沒出聲的紀彩月突然開口道:“還能為什麼,給人花了錢,卻沒任何結果,最後那個人還是個假的,就是個騙子。
你那堂哥指定也不是什麼好人,平常在學校裡,肯定喜歡打腫臉充胖子,讓那騙子以為是有錢人,才會煞費苦心去吊他!”
宋茵陳沒想到,一直在宿舍裡不怎麼說話的紀彩月,會突然說出這話來。
其實,趙寶珠一開始說完,她就猜到趙寶榮是個什麼人了。
彆人她不知道,可趙玉梅她很了解,這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
趙寶榮要是行事低調,處處節儉,這樣的人,趙玉梅是看不上的。
他能被趙玉梅騙,那必然是虛榮心作祟,才會讓趙玉梅有機可乘。
“你胡說!”趙寶珠氣呼呼反駁:“我哥是好人,在我們家一直都是個踏實本分的人。
騙子用心險惡,你不指責騙子,反而來說我哥虛榮,這是什麼道理?”
“嗬嗬~”紀彩月冷笑:“學習好不能代表人品好,這也是你帶人孤立宋茵陳而秉持的道理。
你覺得她即便是高考狀元,也不能掩蓋她行為卑劣的事實,怎麼到你哥這兒,你就覺得不一樣了?”
趙寶珠不願接受這個說法:“他是我哥,是我了解他,還是你了解?未知全貌請不要以偏概全,隨意評論。
我先入為主誤會了小宋,這事我道歉!
但,你也不能因為我哥被騙,就質疑他的人品!”
紀彩月偏偏是個較真的人,她從床上下來,走到趙寶珠跟前。
“你哥好不好,我不清楚,但你和我們一樣站在這裡,除了跟小宋一樣倒黴被人頂替的可能,那麼,你也是憑借自己努力考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