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放了個碳盆子,碳是沒有的,她愁了眼裡麵燒的是半濕的紅柳根,難怪煙這麼大的。
雖然冷,她還是往邊上換了個位置,坐在窗口了,沒辦法,煙熏的她直流眼淚。
這會兒來上學的都不怎麼貪玩,教室裡人雖稀疏,但都自覺的捧著課本,邱玉玲沒看到李小娟,估摸著真不上了。
前兒夜裡就聽邱母嘮,說李小娟她娘沒奶,沒出月子就出去掙工分了,要不小的就得餓死,李小娟留家裡帶小的呢,她奶說了誰生的誰帶,就隻能這麼著了。
學校教職工滿打滿算三個人,校長夫妻倆是老師,有個瘸腿的老兵是勤雜工。
校長帶數學,校長媳婦帶語文,從一年級到五年級都是他倆代課。
邱玉玲聽完一年級再聽三年級,作業麼,她循序漸進的表現,三年級的也偶爾能跟著做一點,在校長夫婦眼裡,難得是棵好苗子。
約摸著快十一點了,太陽一出來,天氣瞬間暖了,大西北就是這樣,見點太陽就暖和,鑽到蔭涼下頭就涼快。
再懂事也都還是孩子,語文老師前腳宣布了下課,孩子們就嗚啦啦的喊叫著衝到了院子裡。
有扒尿炕的,就是在一個小土堆上,插一根小棍,然後,石頭剪刀布,決定誰先扒,最初往外扒土時,膽子還滿大的。
但到了最後,小棍周圍隻有一丟丟土了,就要小心再小心了,誰讓小棍先倒下,誰就輸了,小夥伴兒們就會起哄,說她尿炕了。
邱玉玲嫌幼稚拒絕參加!
還有丟沙包的,就是好多人一起玩兒,畫個超級大的方框,手心手背分出兩撥人,剪刀石頭布輸了的分彆站兩邊,另外一撥站在中間,兩邊的人往中間這些人身上扔沙包。
如果打中其中一個人身上,而她又沒有接住,就是“死”了,她就得下去,那麼她們組就剩少了一個人,如果有人接住了沙包,就可以複活一個剛剛被“打死”的人,以此類推直到把最後一個也打“死”,就換打口袋的兩個人上場了。
打沙包看似簡單,但中間還是有策略的,就像踢足球時的虛晃,有時你分辨不出來踢球人到底想往哪邊運球,所以,接球人就得有隨機應變能力。
這個好能運動舒展一下身體,邱玉玲為了顯得不那麼不合群,這次沒有再拒絕。
除了沙包打在身上有點疼之外,一切都挺好的,她仿佛真的回到了快樂的童年一般,上課的囉聲響了,邱玉玲揉著發紅的額角,心裡暗戳戳的記住了剛剛打她的那個小崽子。
是隔壁教室四年級的“霸王李”,邱玉玲跟後桌悄悄打聽了一下,他叫李紅軍,家裡就是鎮子上的。
暗戳戳的想“大姨記住你了,下回不打的你滿地找牙,就讓你崽子跟我姓”!
邱玉玲難得溜一次號,就被老師點到了,她看了眼黑板,忘了隱藏實力,把三年級的題解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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