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玲覺得邱父邱母應該不至於去藏豬圈吧,那是對於後世來說的好地方,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豬糞還要漚肥,時常就要翻新拉走,沒兩下就露餡兒了。
顯然邱母比她想的還周到,隻是虛晃一槍掩人耳目而已,實則悄悄鑽了地窖,邱母也深知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地窖和小屋的炕洞裡都挖了坑藏了。
她倒不是防著兒女,而是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邱玉玲忙完了大事蒙頭就睡,是這個夜裡唯一睡踏實的一位。
第二日天蒙蒙亮,邱父便帶著老大邱大山去大隊告了假,推說腰疼,去縣上有名的膏藥大夫那兒求帖藥去,順便給老大相個媳婦。
大隊長邱建軍聽後一臉了然,怕是貼膏藥是假,去相看兒媳婦是真。就他那摳搜樣鎮上公社醫院都舍不得進,更彆提縣上的了。
不過也十分好奇,邱建設家還能和縣上的姑娘家搭上線,聽邱建設按邱母教的支吾了句小姨子夫家的遠親的一個朋友出事了,想托個孤什麼的,瞬間恍然大悟。
不過他也就開個條子,其實一點都不看好邱建設此行,高嫁低娶呢,那城裡的姑娘又不是眼睛瘸了,跟著回來土裡刨食呢。
至於相看怎麼是邱建設一個大老爺們帶出去的,邱建軍表示理解,老娘們家沒出過門,出趟門連個到正都沒得,豈不是更現眼了。
邱玉玲一進教室就看王愛紅在座位上朝她擠眉弄眼。
她先跟著早讀完才搭理神經兮兮的同桌,一看果不出她所料,這家夥把兔子抱到學校了,就她這手法,邱玉玲懷疑這隻兔子未必有命看見今晚的月亮。
兔兔那麼可愛,很快王愛紅便被圍了個熱鬨,邱玉玲好容易出圈,布鞋上全是腳印子。
表麵一片不耐,內心更是MMP,這群死孩子,踩死姐了。要不是看她們都是小朋友。她真想踩回去這群丫頭們的。
學霸邱玉玲最愛的鑼聲解散了烏泱泱的人群,她才得以坐回自己的座位。
“玉玲,你看看,兔兔是不是瞌睡了。”王愛紅拿胳膊肘碰了下邱玉玲,邱玉玲覺得這兔子還是早夭的好,要不這孩子是一節課都聽不進去了。
原本還想下學的時候乘機給她淘換個健康的回去,邱玉玲勸住了自己,再等等看吧,不經曆風雨,她怎麼懂得珍惜嘞!
好容易挨到最後一節課鈴聲響起,王愛紅撇著嘴再也忍不住了,“玉玲,我對不起你,兔兔好像不行了,啊~”。
邱玉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嚎得差點三魂五魄各過各的,湊到王愛紅書包一看,果然被幼爪們蹂躪了一天,現在耷拉著腦袋,進氣兒多,出氣兒少的,確實快掛了。
她耐著性子告訴王愛紅,小兔子還小,不夠結實,經不起他們一整天這麼團弄。
周遭儘是魔音穿耳。
“好了好了,家裡那隻再不許帶學校來了,先讓它孤獨幾天,這周五了你給嬸子說一聲,下學了直接去我家,再給你抱一隻兔子。”
“那能不能住你家啊?”王愛紅打蛇隨棍上的問道。
“我沒問題,但還是嬸兒說了算,你聽我嬸兒的啊。”
這小姑娘對在小夥伴家睡得多執著啊,或者說對和小夥伴睡很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