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玲的時間越發緊俏,體操隊的早訓和廣播室的時間是衝突的,好在,廣播室這邊隻占用了她周二、周四,她這邊業餘時間勤奮一點,基本功不落下,體操隊也沒說什麼。
等熬到周末,她裝模作樣的走了回親戚,回來的時候在花提包裡,放了兩捆毛線,一把竹子做的織衣針,還有一本被翻的稍舊了點的棒針編織書。
“給你,我表姨說先織這一件,好的話,她把工友的活計也給整過來。
照這個花樣,織個雞心領的,尺寸按這個紙片上記得的。一兩毛線手工費按五分算,要的花型複雜的按一毛算。
你看能接不?”邱玉玲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織毛衣手工費行情一說,她隻是按照去國營裁縫鋪子做衣裳的價錢比照的。
裁縫鋪子裡,一件褂子一塊五,一條褲子一塊左右,大人的一件毛衣也得差不多兩斤毛線,現在的一斤其實是十六兩。
織一件劃下來也能有個一塊六了,重點這活不用曠課,啥時候閒了抓起來乾一點都成,隻要她有這心思乾,自己就花錢把老邱家從頭到腳,每人都給安排上。
餘下的零星散線也不要回去了,無形中也算是幫她了。
可能用後世的眼光看,她的行為有幾分周扒皮了,但是她也不得不謹慎,誰也不願意當東郭先生不是。
秋莎忙不迭的應下,要不是邱玉玲,她上哪兒找這好事兒去。
“這麼好的活,要不是秋莎更需要,我都想搶了。”楊惠惠羨慕的不要不要的,這不比她搬磚強出去許多啊。
“玉玲,我都不知道怎麼謝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你掉鏈子的,你就瞧好吧。”
“玉玲,你家親戚還有啥活兒是我能乾的,就不說錢了,完事給我換頓肉吃也行。”楊惠惠羨慕完了,還不忘了和邱玉玲討飯轍。
邱玉玲牙一呲,手一攤,“沒了。這活兒其實也是我給自己要來的,說是補貼下生活費,你們懂得!”有也得熬過這勁兒再說。
要不回頭她們誰當了紅袖兵,還不把自己鬥死啊。
眾人了悟,就說呢,啥家庭啊,自己不乾,還花錢找人乾,合著是為了找名目補貼外甥女,這就難怪了。
秋莎更是感動的不要不要的,直說以後事兒上見。
“你們就好了,我們還得搬磚去,走了啊。”本來平日裡楊惠惠和張彩月也不回來,今兒是張彩月腳崴了,她這才把人送回來。
這會兒還得抓緊趕回去呢,要不隻給算兩毛,就可惜了。
邱玉玲還有正事兒得忙呢,也就回來送趟東西,也跟著楊惠惠一道出了門。
磚廠和市裡是兩個方向,一出門就各走各的了。
邱玉玲得空了就往機械廠和毛紡廠門口晃,不為彆的,就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招工崗位,或招工機會。
尤其是需要考試什麼的,從來都是她的強項。
隻不過跑了許多趟了,乾爺乾嬸兒的認了一堆了,東西搭了不老少,有用的信兒一個都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