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了魔藥,飾非的頭疼的厲害……
這該死的吐真魔藥讓他全身都沒力氣,他必須將注意力全集中在眼前這戴麵具的男人身上,才不至於因此刺痛陷入昏厥。
劉易斯的嘴型在蠕動的,然後,他彬彬有禮的聲音再次響在耳邊。
“鬼穀子教你學會了製作哪些東西?”
“儲物靈媒,摩納克的毒鰭子彈,一隻用摩納克的舌頭做成的催眠懷表,還有……”
“——嘶,瓶中閃電……”
飾非幾乎將自己所擁有的靈媒全說出去了,而這都是他下意識的反應,當他意識到自己在說話並且試圖阻止進行隱瞞的時候,腦海中的刺痛感越發明顯。
他的臉擰成一團,不得不將額頭砸在石桌上,試圖以此緩解疼痛。
劉易斯假裝沒看見這點,他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了筆記本,用筆記本記錄飾非說的話,然後點頭:“除卻摩納克之外,都是一些比較基礎的東西。“
“那家夥原來真的有閒心在監獄裡收一個徒弟?“
“但這隻是第一個問題,還不能幫你開拓。諸葛先生,那麼下一個問題,你可否使用過詛咒?“
“嘶……”飾非試圖保持沉默,但刺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他恨不得將額頭鑽進石桌的縫隙裡,隻為了將那刺痛的根源給擠爆。
但這種嘗試當然是無果的,不過數秒,他就無法硬扛,隻能再次不受控製地將答案說出來:“我用過……在鵜鶘島上,我對一位獄警使用過黑色大麗花。”
劉易斯微微抬頭,像是因為這句話察覺到什麼。然後,他在筆記本上畫出寥寥數筆,重複了一遍問題:“你用過那個詛咒?”
“是的……我向老頭借用過,那之後就還給他了。”
飾非能明顯感覺到劉易斯的視線在自己身上遊移,對方在試圖從飾非痛苦的表情中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但很快,這種尋找似乎沒有任何意義,他悻悻地說道:“這會是個很敏感的問題,諸葛先生。”
“畢竟我很確信,明天的審判上,領頭羊將會對此重點關注。”
“當然,這是後話,你若是現在無法取得我的信任,你會連接受審判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我們現在可以來到第三個問題了。”
“在0-007摧毀鵜鶘島的那天晚上,你是否和鬼穀子有過聯係?”
“你留在監獄裡是你們事先商量好的結果嗎?”言簡意賅,自見麵以來劉易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從一開始,他讓司馬宣將飾非帶回奇術司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他要追尋共研會的那位梅花8的下落,而現在,這個曾經和梅花8接觸最深的徒弟就是線索。
無形的針刺的更深了……飾非迫不得已整個人趴在了地上。他在扭動身體,試圖抗拒魔藥的影響。劉易斯還是那般,視若無睹,他保持記錄。
終於,飾非在刺痛下妥協,他下意識地將自己所知道的脫口而出:“不,沒有……直到我重回他的牢房時我才意識到他真正想乾的是什麼。”
“他想乾什麼?”
“他帶走了一個人……一個女性黑人……那個黑人的名字叫阿·迪斯塔特!”
回到到最後,飾非幾乎是在呐喊。疼……疼的鑽心,疼的他喘不過氣來。他捂住腦袋,在地上蜷縮。然後,他勉強抬起眼,偷窺劉易斯的反應。
這位奇術司的司長還是那般淡漠,任憑飾非如何掙紮,他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同情。
他還在記錄,他在筆記本上寫下了這個名字。然後仔細品味。他追問道:“你認為,他特意去了一趟監獄,帶走這個人,是為了什麼目的?”
“這個我確實不知道了……”
弗洛伊德徘徊在飾非的肩旁,用蛇瞳審視飾非。這一句回答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劉易斯停下了筆,讓氣氛默默地發酵。
終於,過了不知道多久之後,飾非隻覺得自己要昏厥過去了,劉易斯才將筆帽蓋上。他合上筆記本,雙手放在下巴上,發出輕輕的笑聲。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諸葛先生。“
“您能承諾,您對剛才所說的那些內容,以及自己的經曆,沒有任何隱瞞了嗎?“
“這種隱瞞包括任何可能讓我誤判你的危害性的要素,詛咒,靈媒,術式以及經曆,如有隱瞞以上內容,請您現在對我進行告知。“
他說這句話的語調毫無感情,仿佛是一個隻有理性的機械。飾非掙紮著在地上抬起頭,他喉頭滾動,在魔藥的作用下再次打算開口回答。
但忽然間,他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頭,腦袋徑直朝著地麵砸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後,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劉易斯看著他倒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的身體,片刻後,才輕輕地搖頭,說道:“現在才想到這種方法嗎?“
“雖然反應已經很快了,但不能聽見那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終究讓我覺得有些遺憾。“
……
……
司馬宣來到花園的時候,時間已經將近午夜。他之前已經來過一次,將昏迷的飾非抬回為他提前準備好的房間,然後順手將房間打理整潔。司馬宣是有些鬱悶的,因為這件事本該是飾非自己來做,但在司長的多餘舉動下,他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