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圍著一大圈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徐家人員眾多,耳目繁雜,有些事不肖半天就傳遍了,幾乎所有還在石都的徐家人都知道了。
徐晉生原本想闖進去,被老爺子徐伯年一個大耳刮子給扇回去了,蒲扇大的手掌搓了搓通紅的臉小聲說道,“都這麼大把年紀了怎麼打人還這麼疼。”
徐伯年老神在在的站在徐書言房間門口,微眯著的眼睛透露著歲月的精明,額頭上的傷已經完全結痂,一陣風走過,帶起這他身上顯得有些寬大的錦袍,讓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顯得略有些蕭索。
徐家曆經四十九代家主,明明沒有一個踏入長生路的子弟,卻能活過兩個朝代,時運是其一,家族團結是其二,更重要的事,徐家四十九代家主,沒有一個是扶不起的窩囊廢,每一代家主都是通過在家族中不斷積累的威信中坐穩家主之位的。
此時的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就這麼靜靜地站著,底下卻沒有一個人敢忤逆他。
所以徐伯年哪怕身上修為十不存一,哪怕拖著這副行將就木的身體,他就這麼靜靜地站著,底下卻沒有一個人敢忤逆他。
徐晉生,一個一米九三百斤的大漢,三品巔峰修為,站在瘦削的徐伯年麵前如同熊羆一般,卻也隻是漲紅了臉絲毫不敢越過自己的大伯。
徐伯年那一代人丁不算興旺,嫡係隻有他和弟弟兩個人,現在死的隻剩他一個了。
徐晉生是第二代,排行老三,是徐伯年弟弟的孩子,這一代還算興旺,有七個人,不過現在也就剩三個人了。
徐晉生在石都,另外兩個在石國的其他郡省。
到了徐書言這一代就更慘了,原本男丁還有五個人,現在死的就剩他一個了,徐家香火幾近斷絕。
所以現在徐伯年和底下幾個侄兒將徐書言看的極重,尤其是徐晉生,他和徐書言的父親是親兄弟,更是將其視為己出。
中午還在徐家的一個莊子裡查看收成,下午就有人傳信說家裡來了“客人”,要給自己大侄子看病。
等他趕回徐府時就發現徐書言的房間周圍圍滿了人,原本他想著以他的身份進去看一眼應該沒事,結果誰曾想剛想腆著臉跟老爺子打個哈哈,卻被小老頭一個大耳刮子就把他扇了回去。
“大伯,這”
“閉嘴”
“哦”
徐晉生縱使百爪撓心也隻能退到三米開外,接著對著周圍的罵道,“都杵在這當擺件啊,活都乾完了?一群賤皮子趕緊滾。”
眾人聞言趕緊離開,這個大爺脾氣可不好。
轉瞬間場上隻剩下寥寥幾人。
徐伯年,徐晉生,還有徐書言幾個旁係的叔伯兄弟。
徐晉生餘光瞥了幾眼後抬頭看向徐伯年,見自家大伯依舊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口不禁也眯起了眼,沉思一刻後冷冷一笑。
幾頭小狼崽子這是吃飽了還有想法了,老爺子怕不是想打斷幾根反骨,順便給阿言立立威。
想到這,徐晉生乾脆將手中的長棍往地上一杵,和徐伯年一樣老神在在的靜立不動,龐大的身軀如同門神一般。
深秋的風吹起,帶動著眾人的思緒,一絲絲涼意悄然躍如幾人的心頭
屋內
浴桶中的冰塊早已全部融化,但是桶內的溫度卻一直沒有上升,水中的徐書言幾乎凍的失去了意識,晏新安見狀並未有絲毫意外。
仔細一看,木桶內的水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結成一層薄薄的冰,然後又迅速碎裂開來,如此保持了一絲微妙的平衡。
看著徐書言毛孔中不斷溢出的寒氣,晏新安也不得不佩服這小子運氣真好,也不知道這徐家從哪淘來這麼一本功法,偏偏還稀裡糊塗的給徐書言入門了,練了這麼長時間偏偏到了最後關頭歇逼了,保住一條小命。
就以徐書言目前拍出來的寒氣,放在前世,都夠幾頭大象宮寒了。
也就這個世界人體質不錯,再加上徐家雖然不對症但是真的亂七八糟的藥給徐書言一灌,雖說把他體內弄的是亂七八糟甚至可以說是五行顛倒陰陽逆亂,但這小命好歹是吊住了不是。
而隨著時間流逝,最終再沒有寒氣出現,徐書言臉上多了一絲細微的紅潤,晏新安見到這副場景直接加快手中真氣的頻率,浴桶中的溫度開始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