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空出來的自一旁擺好的脈枕上抽取進針,飛速彈出,將徐書言自天突、璿璣、神藏、華蓋、膻中、鳩尾直至中脘、下脘,神闕、關元,中極等幾大穴位和經脈一一封住,最後單掌覆在氣海穴,感受到一股幽冷的寒意,掌中真氣噴發,一股強橫的內勁直接刺入徐書言的丹田。
隱約中,仿佛玻璃碎裂的聲音傳出來。
一股磅礴的寒氣瞬間爆發。
如果說徐書言原先散溢出來的寒氣是萬年冰川中流淌的溪水,那他體內鬱積的寒毒就是藏在冰川中最堅固的堅冰。
這股寒氣爆發開來,霎時整個房間內都彌漫著刺骨的白色寒氣,一些擺放的家具在接觸到這股寒氣時紛紛蒙上一層白霜。就連屋外的人都感受到這股不同於深秋的刺骨冰寒。
還不等徐晉生有反應,屋內立刻傳來晏新安沉悶的聲音,“進來,他死!”
徐伯年聞言雙眼閃過一絲厲芒,幾十年的摸爬滾打生死掙紮的決絕令他一個眼神便逼退了想要上前的徐晉生,即便徐晉生目前是徐家的第一高手,也隻能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忤逆。
此時徐書言由於被晏新安封住了各大要穴,體內暴發的寒氣被困在丹田處暴亂,閉塞的竅穴和極地的溫度使得徐書言的心臟跳動減緩,隨著的是全身血液幾近停止流動。
見此晏新安將早已準備好的溫心草取出,這種效果類似於前世腎上腺素的東西被晏新安單手一捏震成粉末,直接粗暴的揉在徐書言心臟的位置,隨著藥力的進入,徐書言的心跳再次恢複。
而浴桶中的水在晏新安的刻意控製下,逐漸上升到和徐書言體溫相似的溫度。
“靜氣凝神,不管有多難受,催動丹田。”晏新安抹了抹頭上細密的汗珠,沉聲道。
徐書言雖說差點被凍的失去意識,但身為徐家第五十代家主特有的堅韌令他迷迷糊糊之中仍然接收著晏新安的吩咐。
當即催動丹田,卻發現原本固似堅冰丹田內此時竟有一絲絲的鬆動,就像一個被塞滿東西的倉庫突然被抽掉了一個小物件,現在竟可以輕微的晃動。
雖然催動丹田無比艱難甚至疼痛難忍,但徐書言發現,每一次的催動,丹田內的晃動都會大幾份,這意味被固塞的丹田正在被疏通。
他突然想到開始治療之前晏新安的話
“你可千萬彆暈過去,你要是自己撐不住可就真沒有未來了。”
雖然不知道晏新安為什麼沒頭沒腦的來這麼一句,但是現在徐書言現在想,大概是晏新安想看看自己的意誌吧。
雖然晏新安隻是不想太麻煩自己。
還是那句話,徐書言沒什麼大病,找對了病根製定好方案,就是個普通的大夫加上一對普通人燒燒火都能治,最難得就是一般大夫看不出徐書言的病,那些牛逼的大夫,徐家接觸不到。
如果不是晏新安和鄭西覺,可能徐書言隻能在輪椅上潦草的度過最後幾個月了。
隨著徐書言不斷的催動著丹田,又加上晏新安封住徐書言丹田周圍的穴位經脈,暴動的寒氣一時之間隻能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徐書言丹田內亂竄,突然,一個和徐書言體溫相似的環境被暴亂的寒氣感觸到,瞬間像脫韁的野馬一般衝向新環境。
晏新安看著浴桶中再一次被凍住的水,不禁笑了笑,沒腦子的東西就是好騙,再次震碎桶內堅冰,又將水加熱起來。
如此往複約莫有了幾十次,到最後桶內結出冰塊越來越小,也就代表著徐書言體內的寒氣也基本被清理乾淨。
最後浴桶內不在結冰時,晏新安一招手,十來根金針飛速回到自己的手裡。
這麼多年了,徐書言第一有了一種叫溫暖的感覺,即使是在深秋,他也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意識逐漸恢複,徐書言睜開眼,卻見那位給予自己新生的先生此刻絲毫沒有原先那種大人物氣質,懶洋洋的找了個凳子坐下,見自己醒過來,直接扔了一根東西過來,徐書言下意識接住。
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傳來。
“你腿的殘疾病根不在腿上,而是丹田的寒毒現在丹田的寒毒拔除了,雙腿就可以站起來,但是這麼多年骨髓血液還是有寒氣淤積,不清理乾淨容易得風濕!這根赤血藤慢慢嚼,對,生吃!全都非給我吃下去,以後每個七天來一根,不吃夠一年不許停,什麼時候中途停了從頭開始吃。哦,對了,這赤血藤擺放時間挺久的,讓老爺子一次多買點就行。”
徐書言聞言將赤血藤往嘴裡,瞬間徐書言眉頭皺起,隨後五官扭曲,一股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腥臭血液的味道,混合著辣味極限刺激著徐書言的五感,汗毛炸起,心臟都揪起來,難受到徐書言此時想要趴在地上扭曲爬行。
難吃
每一次在口腔內的爆發就是對味覺一場酣暢淋漓的褻瀆
徐書言不由得涕泗橫流。
晏新安見狀微微一笑,小小寒毒,拿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