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
吃的時候聊天,吃完還是聊了一會。
晏新安倒是對自己的家族感興趣,但是對此晏宮吟和雲天山絕口不提,晏新安也不強求。
晏新安問到自己為何是和晏宮吟姓時,雲天山則是笑嗬嗬的大方說自己是入贅的。
晏新安對此嘖嘖稱奇。
小豆包吃好後小小的打了個嗝,在晏新安懷中膩歪了一圈後,便拎著小王八的腦袋出門去了。
往年這時晏新安大多都會陪著雲念念出去放煙花或者做點其他的,雲念念和村子裡的其他孩子玩不起來,覺得他們太幼稚。
不過或許是成長了的緣故,晏新安這次沒有,反而是留下來陪著晏宮吟二人聊天。
“娘,你沒想過回家去看看嗎!”晏新安忽然問道。
晏宮吟輕輕的白了他一眼,似乎是看出晏新安什麼想法,柔聲道,“不急!”
晏新安訕笑一聲,其實這麼多年下來,他早已習慣現在的生活,父母健在,有妹有房,吃穿不愁便已超過大多數人了。
對所謂的晏家隻是有點抑製不住的好奇。
“老爹你呢?”
“我聽你娘的!”
晏新安頓時感覺飽了。
“你小子!”雲天山搖了搖頭,無奈的笑罵一句,隨機端起一個酒杯遞給晏新安,“來一口?”
晏新安笑眯眯的接過,抿了一口。
不是什麼烈酒,還有點甜,應該是什麼果酒,可惜晏新安雖然不懂什麼酒文化,不懂什麼綿柔掛壁,隻覺好喝,便多喝了兩口。
這是他到這個世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喝酒,他本就不是什麼好酒之人,以前大多裝裝。
不過兩杯下肚,便沉沉睡去。
臨睡之前嘴裡還在不住念叨著,什麼都說,什麼都說不清楚。
見晏新安沉沉睡去,晏宮吟輕輕攬過晏新安,讓他伏在自己的雙腿上,一如兒時,雙眸望著屋外,望著星天外,又像是望著更遠的深空
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孩子,眉目間透著溫柔,雙手輕輕拂過晏新安不知何時長了細密胡子的臉頰,嘴裡橫著著不知名的歌謠。
“夜深深,星沉沉,方寸深處舊影纏,心事繞眉彎”
雲天山欲言又止,但看著晏宮吟這般模樣,也隻是歎了口氣,誰家不疼自己孩子呢。
隻是天命如此,幫得了一時,這劫數不過,還得反複重來。
若是他二人能再進一步
單指輕叩桌麵,深夜裡彌漫著靜謐的氛圍,雲天山輕輕地開口說道,“子時了!”
晏宮吟手一頓,頭也不抬,樸素的袖袍輕輕一揮,一道法旨揮出,轉眼消失在天際。
“我雖然不能乾涉新安的命途,但是這天道要是敢不要臉,我不介意讓祂一直睡下去”
一道雷光閃過,不知多長,整個玄界都被這一道雷光照亮,雷聲轟鳴,傳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在宣告一個時代的到來。
“哼!”
與此同時。
石國一處小山村,一戶破敗的人家,寒風如利刃般呼嘯著,肆意切割著這片荒蕪的土地。
一個躺在泥土炕上瘦小單薄的少年,身上披著薄薄的茅草,雙目緊閉,似是沉睡多時。
一個勾著腰的老人路過,餘光瞥了一眼屋內,身體一怔,有似乎是想到什麼似的,有些悲涼的搖了搖頭。
“克父、克母、克自己唉,可憐”
不知過了多久,林燮睫毛輕輕動了兩下,雙目睜開,兩道精光閃過,而後複於平靜。
“我居然,活了?製戌三十八年,不對,三十九年了,這是什麼時候,石國是什麼,大虞曆,是多少?怎麼沒有記憶!你也叫林燮嗎!沒想到我林燮還能再活一次。”
靜靜地躺了一會,林燮才用手慢慢撐起身子,不禁眉頭一皺。
“虧空好多,連本源都所剩無幾,這身體,怎麼這麼像那本古籍裡提到的厄難天體,嘶!”林燮輕輕揉了揉腦袋,那被天雷劈過的痛苦似乎已經深入靈魂。
當年他可是青玄宗的太一天尊,已經跨出十三境的頂級人物,沒想到就因為探了個墓,撿了本書,看了兩眼便直接被一道雷劈沒了,神魂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飄了多少年,最終飄到這個少年身上。
“承你一段因,本因還你一段果,可惜了,你父母早亡,也無什麼恩仇,不過既然用你這副身體,那你的血脈我自然會給你傳承下去的。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要好好了解一下。”
林燮開始仔細搜刮原身記憶,卻不想識海深處一冊金燦燦的書竟隱匿在那,若不是林燮神魂強大,還真發現不了。
頓時大驚,當下左顧右盼,又抬頭看了看天上,隻是修為太低,隱約覺得這天地間氣運濃鬱,不似當年。
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其他什麼異動,當即又舒了一口氣。
“嘶,這東西怎麼也跟著過來了!”
林燮麵露一絲驚色,雖說這書冊在腦海之中,但也絲毫不敢去翻動,當年就是因為翻了兩下,才做了這麼些年的孤魂野鬼。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所以他決定暫時不去動他。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既然重活了,總歸不能太過放肆,好了傷疤忘了疼。
首先要將身體養好,林燮探查了原身的記憶,說實話,沒有得到太多的信息,這少年身處鄉村,父母早逝,能活到十多歲的年紀已經不容易了,對外界的認知可以說是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