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夜半子時。
一隊從宮內駛來的黑騎才停在了東城巷的葉府門口。
蕭凝冰和趙凝雪兩人攙扶著從車上下來。
“真沒想到,玄哥這家夥金屋藏嬌竟然藏的是姐姐,這家夥瞞的也真夠深的,連我也不告之。”
在禁軍護衛通傳之時。
趙凝雪拉著蕭凝冰的手,微微嘟著溫潤的小嘴,抱怨了一句。
“妹妹,這也不能怪他。想來父皇先前就給他下了旨意,讓其不要到處亂說。畢竟,我先前的身份太過敏感,這若是傳揚了出去,風波恐是不小。”
“你沒看到嘛,今日父皇特地命人夜裡送我出宮,想來也是怕這個。”
蕭凝冰抬眸望著葉府巨大的匾額,輕聲替葉玄辯解道。
不知為何,她腦海不時還浮現地方的麵容。
後者時而嬉皮笑臉沒個正行,時而卻又異常嚴肅,給人一種不敢靠近之感。
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心中呢喃輕歎。
蕭凝冰不由的又皺了一下眉頭。
“嗯,姐姐說的是!你先前的身份的確太過敏感。其實我並不是真的怪他什麼,隻是你不知道,這家夥以前是個花天酒地的主兒,現在雖然悔改,可我總怕他再……”
“以前葉玄當真紈絝不化?”
“豈止紈絝不化,聽說經常流連煙花巷柳之地,夜不歸宿。姐姐,你不知道,他以前號稱長安城第一廢物,第一紈絝,第一敗家子兒。連妹妹我……我也討厭他。”
“那……那為何你又喜歡上他了呢?”
趙凝雪雙頰突然一紅,輕輕搖頭。
“我也不知道。就是那日他突然傻愣愣的衝到我車駕前出言不遜,語言輕佻,我自是惱怒無比,正欲尋侍衛教訓他一頓。沒想到這家夥倒黴的很,被微服出巡的父皇給撞了個正著,然後他便被打入了天牢。”
“我本以為他都要死翹翹了。沒曾想,他卻來了一出國子監門前鬥柳生的戲碼,從那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說到葉玄這兩個月的轉變,饒是趙凝雪也感覺詫異和傳奇。
“你的意思是說,在這之前,葉玄他一直都是一副紈絝浪蕩的模樣,然後突然轉變的?”
“嗯!聽父皇說,他先前是擔心家族裡有人對他不利,迫害他。”
“那怎麼突然又不怕了?”
“不是不怕,是那日他喝了酒,腦子有些不好使,突然就跑到我車駕前來了那麼一遭,不得已為求自保,他才暴露的。姐姐,你彆看玄哥做了那麼多驚天動地的事情,實際上,幾乎所有事情都不是他主動去做的。”
“這家夥懶惰的很,你若是不逼他,他什麼都被動的很。”
說到這人,趙凝雪臉蛋又是一紅。
她想起了自己先前演的幾出苦情戲了。
自己那般要死要活,把這家夥拿捏的死死的。
隻不過這幾場苦情戲,卻也讓這家夥占了自己不少便宜呢。
反正自己已經與他定親了,占一下便宜也沒什麼的。
嗯!
沒什麼。
蕭凝冰並不知道趙凝雪心中所想。
她此刻正神色有些迷茫的望著葉府敞開的大門。
大門內,一道身影行色匆匆而來。
自是葉玄不假。
她想到了與葉玄的除此見麵。
自己入葉府刺殺,不識路,入了這家夥的房間。
自己舉刀遇刺,這家夥竟是於睡夢中擋下了自己所有的攻擊。
這還不算完。
他……他還閉著眼睛扯掉了自己身上幾乎所有的衣物。
甚至說,還……
蕭凝冰感覺自己雙腿之間微微一熱,不由的夾緊了一下。
沒敢再繼續想下去。
再後來,自己負氣離去。
沒過幾日,刺殺父皇失敗,自己鬼使神差的又入了這家夥的小院。
誠然,這一次有父皇讓禁衛引誘的意思。
可她也清楚,一開始是她想要逃入葉府的。
因為在長安城,那個差點剝光自己衣服,占了自己大便宜的家夥,或許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了。
驀然間
又一道身影在他的腦海浮現。
是墨無爭!
若論孔武挺拔,似乎葉玄要略高一籌。
可若論清秀帥氣,無爭哥哥似乎要更甚一籌。
該死!
我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