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他那晚之所以把垂死的我扔在酒店,是因為白媛的爸爸病了,在酗酒的時候突發腦溢血,住院治療以及後續康複花了很多很多的錢。
而傅銘煜,什麼都要最好的,私人單間,最好的護工,最好的醫生團隊,最頂尖的康複護理。
他可以毫不眨眼的給白媛花費幾萬,幾十萬幾百萬,甚至可以是上千萬……
卻唯獨對我,刻薄到了極致。
白媛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的好,而我卻背負著沉重的枷鎖。
我欠了他的,欠了他一條人命,父母的全屍,以及我可能這輩子都還不清的金錢和恩情。
很長一段時間,我將恩情愧疚和感情混淆了,我分不清楚,也分不開。
有時候我也在想,我愛過傅銘煜嗎?我愛他什麼呢?
愛他救過我的瞬間,愛他不顧一切衝進車裡抱出我爸媽的屍體。
愛他在車輛爆炸的瞬間,看我時候的擔憂和害怕失去的眼神?
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那時候,我以為傅銘煜很在乎我。
我以為,他也曾愛過我。
可一切,都是我的錯覺罷了。
就連我愛過他,都好像是很久遠之前的錯覺了。
“程西,你到底是有什麼臉麵繼續賴在傅家不走的?你進傅家的時候都成年了,你要點臉嗎?你留在這裡不就是為了近距離進階銘煜嗎?”
白媛在傅家摔下樓的那天,我剛出院。
伯母去港城了,因為傅銘煜的爸爸身體不好,常年都在港城養病,伯母這次去會在那邊住個小半年。
每次伯母走,我就會害怕,因為伯母走了,就沒有人能護著我了。
傅銘煜在這個家會對我更加肆無忌憚。
我也想過要逃,我想著躲在宿舍裡,哪怕是出去租個房子,住在地下室我都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