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晚上9點,克裡米亞半島。
人民舞蹈大劇院當中,卡爾安靜的坐在二樓的貴賓包廂當中,聽著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
欣賞著舞台之上,一群白裙少女輕盈如水的舞蹈。
芭蕾舞可以說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舞蹈之一,其輕盈靈動的優雅姿態,可謂是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認同。
可很少人會了解到,這種優雅至極的舞蹈,卻誕生於以苦寒之名響徹歐洲大陸的俄羅斯。
這些美麗的斯拉夫姑娘,無論是在殿堂之中,亦或是鄉村街道。
都可以輕易跳出,這個世界上最優美矯健的舞蹈,她們旋轉起來,如同拂過伏爾加河的清風。
姿態轉變的速度,又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一般,無比迅捷乾淨利落。
卡爾安靜的欣賞著這美麗的藝術,一旁的塞德裡克,卻有些憂心忡忡。
這倒不是因為彆的什麼,隻是他這一路走來,所看到的場景讓他感覺到了不安。
他現在所在地區的這個國家,僅僅是在街道上行走,周圍的環境就已經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你不用擔心,這些人的未來和我們無關,無論如何這隻不過是一種選擇。”
“他們的祖輩,用人類最偉大的理想,創造了這個國家。”
“但他們卻因為人類最低端的**,放棄了理想,從他們放棄理想的那一刻開始。”
“這個國家就已經死了,現在不過是在等待他咽氣的過程,而我們這群禿鷲。”
“就是準備等到對方徹底咽氣之後,來分食這巨大的屍體。”
卡爾淡然的說著。
手上端著一個高腳杯,裡麵是鮮紅血液一般的法國波爾多紅酒。
這種奢侈的外國酒水,在以往的歲月當中,隻有那些權貴階級,能夠在特供商店裡買到。
平民百姓們,隻能以高出市場價數倍的價格,去往黑市當中購買。
要麼就得在百貨公司大門口,排上數小時的長隊。
不過現在,就算是排隊都已經購買不到了,哪怕距離莫斯科有著數千公裡。
可在這座臨近黑海的半島上,居民們還是能感受到,情況已經在悄然發生變化。
食物供給已經數月沒有恢複正常,工廠的商品生產出來,卻不知道該賣給誰。
生產原料的調配係統,也早就癱瘓,無數的船舶停泊在港口,卻始終無法卸貨。
人們手上的貨幣,開始急速貶值,哪怕官方定出的彙率沒有任何改變。
但人們越來越難用以前的價格,正常購買到商品。
西伯利亞的寒風,最終還是吹到了,這個四季如春的美麗小島之上。
軍隊的感覺更是明顯,站在包廂門外的,瓦西裡·米哈伊爾將軍,就是為此事而來。
他的部隊,已經收不到來自莫斯科的任何一條消息,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命運是如何。
士兵們開始變得焦慮,就連基本的軍餉和生存保障,都已經變得難以為繼。
他們不知道自己曾經發誓保衛的祖國,到底還能存在多久,甚至連自己腳下的這塊土地。
到底會歸屬給誰,現在都還是個未知數。
徘徊了許久的瓦西裡將軍,最終還是推開了包廂的大門,步調緩慢的走了進去。
不過進門的那一刻,他還是感到有些吃驚,兩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