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立刻湧上他的心頭，本就緩慢的步調，瞬間停在了原地。
直到卡爾微微轉頭，看到這位年近半百的將軍，連忙起身直接和對方握手笑道。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卡爾·霍亨索倫，旁邊的這位是我的學長，塞德裡克·迪戈裡。”
“我們可是等待了你很久啊，美妙的戲劇，都已經到了快謝幕的時候。”
聞言，瓦西裡將軍將目光，看向台下的舞台，卻如這位年輕人所說的那樣。
這場芭蕾舞表演，已經到了結束的階段，台上的表演者優雅的謝幕。
哪怕觀眾隻有三人，整個劇院都是空蕩蕩的，目之所至一片淒涼。
瓦西裡將軍不由得有些唏噓，他本來就是芭蕾舞藝術的資深愛好者。
每當休假的時候，他總會來這個劇院當中，坐在自己的專屬位置上，欣賞舞蹈。
可是現在，曾經備受追捧的那些舞蹈演員，早已從雲端墜落。
很多人不得不放棄藝術職業生涯，轉而從事一些基本的體力勞動，以換取基本的生活物資。
甚至有很多美麗的女演員，因為生活所迫，開始做起皮肉生意來。
曾經優雅的藝術殿堂，早就變成了汙穢不堪之地。
就如同他曾經發誓保衛的國家一樣。
如果沒有這位年輕人，這場表演可能都不會上演，一想到這他不由得有些苦笑。
他來這裡是準備出賣國家的資產，做著曾經最讓他鄙夷和痛恨的事情。
可是沒想到交易的地點，卻是曾經最讓他感到自豪的國家藝術殿堂。
回過神來的瓦西裡將軍，不再有任何糾結和疑惑，快步的走到一旁，早就為他準備好的座位上。剛一落座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們準備購買什麼，以何種方式支付。”
這種直接的問話，讓卡爾很是滿意，他從一旁的小桌底下，掏出一瓶紅星牌伏特加。
隨後用隨身帶的小刀，割開瓶口處的封條，塞德裡克早就將準備好的酒杯，拿了出來。
不到片刻，三小杯酒水，便擺在了三人麵前的小桌上。
卡爾指著酒水說道。
“先不用著急，哪怕非常虛偽，但我總想為冷冰冰的交易，蒙上一層友誼的麵紗。”
“我的開價你絕對會接受，但按照慣例，請先喝下一杯我的酒水吧，親愛的朋友。”
看著一個年紀足夠當自己孫子的孩子，在自己麵前說出這種話，瓦西裡將軍不由得啞然失笑。
但他並沒有拒絕這份好意，畢竟就算現在職位如他，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品嘗過這熟悉的味道。
他沒有絲毫的懷疑，拿起一杯伏特加，高舉過頭頂笑著說道。
“敬蘇維埃！！”
隨後一仰頭將酒水一飲而儘，透明的酒水像烈火一般，劃過這位斯拉夫壯漢的喉嚨。
讓他那因為寒冷，有些蒼白的臉龐，終於湧現出一股溫暖的紅色。
看見對方一飲而儘，卡爾和塞德裡克也端起酒水，卡爾更是學著對方，將酒杯高舉過頭頂。
笑著說道。
“敬一個時代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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